赵梓帆走到石桌跟前,拨弄着树叶,沈屿融见状,上前帮忙将石凳上的树叶清理干净。

    “本觉得三年也没什么,可点点滴滴都在提醒我时过境迁。”

    难得见他这样,赵梓帆有意打趣道:“你从前可不会轻易感慨,看来确实有变化。”

    “男儿郎开疆扩土,保卫家国,本是常事,可真经历了生死,心境也就不一样了。”

    这话说的悲凉,赵梓帆何尝没有经历过战争,那种日子是相当艰难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有精神上的摧残。众人只听得谁胜了,谁败了,搜了多少财产,俘了多少敌兵,但将士们在战场上的流血,才是实打实的伤痛。

    而沈屿融讲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表达。

    当年,母亲已然去世,大哥成家立业,沈家后继有人,战场上的沈屿融,少了很多挂念,所向披靡,接连立功。夜深时,才敢拿起那块玉佩,睹物思人,但玉佩的主人已心有所属,想来过不了多少日子,就会风光嫁人。

    每次冲锋,抛下杂念,用自己的血来铺路,每次梦回,孤独不已,往东看,皆是繁华。

    赵梓帆见他状态不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好说些轻松的话,逗趣道:“我原以为你立下战功,斗志会足足增一倍呢。”

    “那倒不是,已经习惯了,比起旁的,杀敌更让我麻木,没那么多的情绪可言。”

    沈屿融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说道:

    “听说,你拒绝了伯父给你安排的婚事。”

    “不是什么着急的事,过个一两年再嫁也不迟。”

    “言安已经娶妻。”

    话音刚出,沈屿融便低头懊恼不已,明知她心烦此事,自己却不知怎的张口就来。

    赵梓帆的反应倒是平淡多了:“与他无关。”

    “是我多嘴了。”

    “无妨。”

    她看淡了许多,对这些事并不上心。

    沈屿融犹豫再三,终是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