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休息,赵梓帆的蜇伤已是完全好了。她有意出去透气,只自个儿在沈府里转悠。

    鬼使神差的她又去了那个闲置的废院,蓦地感觉背后一股寒意袭来,转头是一把利剑直被横放在脖子上,哑然失色,抬眸与来人四目相交,那人眸子黑而深邃,直瞪着她,在这四五月的天让人犹如坠入冰窖,浑身颤栗。

    少顷,那人放下了剑,转过身去,只冷冷问道:“你又来这里作甚。”

    赵梓帆松了口气,回答着:“我乱走走,不经意路过,想进来看看,”顺了口气,又说道:“你经常在这里练剑吗?若是我打扰到你了,以后不来了便是。”

    说罢,就要离开。刚走几步,又转过身来,对着那人说道:“前几日的事,多有得罪。我阿娘离世得早,我阿爹也不会与我这小姑娘说长道短的,幸得星哥哥与我解释明白,我这才知道。”

    也不等那人开口,赵梓帆就离开了。与这般高冷之人相处,委实心累,还是速速逃离了罢。

    沈屿星请赵梓帆去厅堂,为前几日他三弟的鲁莽行事道歉。

    待赵梓帆来时,见一小孩跪在堂内,只这小孩跪的背部挺拔,与其说是认错,不如说是“宁死不屈”的反抗。见赵梓帆来了,沈屿星与她介绍这是他三弟沈屿澈,七岁多,正是孩童调皮的时候。

    那沈屿澈也不曾看赵梓帆一眼,只嘟着嘴,眼睛看向前方,充满着怒气。

    沈屿星开口教训着:“你前几日调皮贪玩,惹得一众人为你的捣乱承担了伤害。关你禁闭这几日,可反思自己的行为?快些道了歉,让大家不必再为你的所作所为而寒了心。”

    “大哥只管惩罚,我不会多吭一声,让我道歉,绝无可能。”

    “你真是被阿娘宠坏了性子,若是我今日不教育你,难不成留着日后你再去祸害别人?”

    说罢,便拿起一旁的戒尺,要抽打沈屿澈的手心。

    小孩虽说嘴硬,如今也是怕了的,止不住身体往后一缩,开口道:“大哥,你当真要打我?”

    “今日不仅要打你,还要撕了你这口无遮拦的碎嘴子,把你绑到小院里活该被马蜂蜇个精光。”一妇人之声从远处传来,声如洪钟,朝着声音望去,竟是萧宝珠带着赵家小女儿气势汹汹而来。

    “好你个沈屿澈,我不过是离家几日,你竟反了天了。”萧宝珠气上心头,破口大骂。沈屿澈忙不迭地跪好,再无嚣张跋扈之样。

    萧宝珠上前拉着赵梓帆,细细打量,满眼心疼,不忍说道:“阿帆,好些了么?让你委屈了。”

    赵梓帆转了个身,给萧宝珠看看自己其实已经好了,劝着她不要再动气了。

    萧宝珠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愤愤说道:“平日里由着你胡闹玩耍,你竟不知轻重越发放肆。管家来信告知此事,我才知你这是坏到骨子里了。那马蜂窝不是自己掉的,也不是你无意射中的,而是你故意设计此局,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可知,这马蜂若是毒性太强,若是在场有人身体敏感,也许是会伤了性命的。”萧宝珠此时懊恼不已,去龙华寺后,给赵梓芃求得平安符,又想着赵将军驰骋疆场,危险重重,于是多待了几日求得菩萨保佑,不成想这不争气的儿子做出这等事来。

    沈屿澈听到这话,赶紧说道:“阿娘,我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儿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