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酷暑,气候炎热,宁樵风却高烧三日不退,期间尚书府请来长京城内无数有名的郎中,都无法将他医好,甚至连他生了什么病都弄不清楚。

    宁樵风温润儒雅的一张脸被高温烧得两颊泛起不正常的红,嘴唇却苍白得脱了皮,为了让他快点发汗,宁老爷与宁夫人不得不用厚厚的棉被裹住他,令他热上加热。

    宁樵风热得没办法,可又虚弱得紧,昏昏沉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无法出言表达,便无法阻止父母的举动,被硬生生捂出了满身的疹子。

    看上去倒像病得更重了。

    也算是体会了一把宁松月前些日子里生病时闷热的苦楚。

    或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樵风一日里清醒的日子少,昏迷的日子多,时间长了,宁夫人生怕他烧糊涂了,好好一个良才美玉般聪慧过人的儿子,怎么能变成傻子呢?

    她美目涟涟地哀求:“老爷,不如去宫中请太医来吧!”

    宁老爷见状也无法不答应,正要入宫请太医院出手,消息却已经从宁府传到了宫中。

    司徒烨听闻后立刻坐不住了,在宫里片刻都待不下去,叫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段景春去了尚书府。

    看见面色苍白缠绵病榻的心上人,司徒烨眉头深锁,他忙坐到床边抓起宁樵风瘦骨嶙峋的手,大声对段景春道:“段太医,你一定要治好他!治好了,朕重重有赏!”

    段景春也同样蹙了蹙眉,若非对宁樵风有兴趣,他又怎么会留在深宫之中,更不可能看得上司徒烨的那点赏赐。

    不过于情于理,他都还是不希望宁樵风死,至少在自己玩腻之前,他还不希望对方出事。

    于是他垂头道:“陛下放心,微臣会尽力救治宁公子。”

    然而,当他将手指搭上宁樵风的手腕后,却被宁樵风体内凌乱的脉象惊了一下。

    他再次试探了一回,小心翼翼,极致用心,最后盯着司徒烨焦虑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道:“宁公子不是风邪入体,而是中了毒。”

    “中毒?!”

    提到中毒,司徒烨脑海里飞快闪过一张娇艳惑人的脸,立刻变得咬牙切齿:“肯定是那个毒皇后干的!”一字一字几乎是挤出来,“宁松月那个贱人,他就这么见不得自己的亲哥哥好,非要置他于死地,在宫中也敢下手!”

    陡然听见那人的名字,段景春还有些疑惑:“陛下为何会怀疑皇后?”

    “除了他还能有谁!”司徒烨几乎已经给宁松月判了罪,“樵风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他入宫侍疾之后就病了?!当着朕的面给樵风下毒,他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