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月掩在宽袖下的手指攥紧了下,心中思虑百转千回。

    他自认为了复仇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这绝不包括与自己的仇人上床!

    他可以使尽手段,破坏宁樵风的官途,阻碍北邑侯重掌兵权,但还没到自轻自贱,出卖身体的地步。

    如今他有皇后的身份,明面上有大内侍卫,暗地里还有影卫营在手,比之前世在冷宫,他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没必要,他没必要屈服于司徒烨,给他侍……侍寝。

    想到这两个字,宁松月觉得相当难以启齿。

    他深吸一口气,正待找个理由拒绝司徒烨,就见司徒烨也朝他看了过来,眼中似有些复杂,又有些不耐:“朕让你留下,不过是为了安你的心,方才你也确实受惊了。不过你可别自作多情,朕就让你睡外间,别成日里老想爬朕的龙床,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宁松月:“……”

    这狗皇帝!

    宁松月还不如他真的叫自己去侍寝,到时候他就给司徒烨表演一个脚踹天子下地,最好踹在脐下三寸,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黯然销魂、死去活来。

    宁松月深吸一口气,裹紧自己身上的薄披风,转身朝外间走去,倒在榻上就睡。

    司徒烨还等着他跟自己讨价还价,没想到人走得这般干脆利落,一时有点呆滞。

    真就这么……走了?

    司徒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时嗤笑宁松月又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一时等了半天见外间始终没有动静,不免更加好奇,最后还是耐不住好奇,走到外间,转到屏风之后。

    宁松月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他将自己裹成一个蚕宝宝,长发披散在玉枕上,黑得愈黑,白的愈白,头发柔顺得就像他的人一样。

    那被子裹得实在严实,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大抵是因为之前哭过,宁松月的脸上还泛着红晕,紧闭的双眼眼角也带着点浅浅的红,在昏暗烛光的映照下,就像个精致的玉雕娃娃。

    少年的呼吸声很浅,嘴唇微抿,眉头轻轻地蹙着,在睡梦中似乎也不大高兴。

    司徒烨鬼使神差地朝他伸出手,在那软软的脸蛋上戳了一下,就觉得触感滑润得不得了,轻轻一戳就是一个凹陷。他改戳为捏,绵软柔滑的脸蛋几乎令他爱不释手,最后干脆两手齐上,又捏又揉,揉完还搓。

    宁松月睡觉本就警惕,浅眠,被司徒烨捏来捏去的,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他立时睁开眼,怒气冲冲地朝司徒烨瞪过去:“……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