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比光线更提前被感知到,这味道熟悉却又似乎存在记忆深处,一时被唤醒,只觉得浑身酥麻,细流般雷电淌过经脉,缠绕着血肉骨骼,再也无法拔除。

    沈过迷迷糊糊中想到了一张眼角带红痣的脸,白玉样冰冷润泽,可贴在手心又会自行汲取热量,反哺温度给他。

    他猛然睁开眼,手被人紧紧握住,那张脸果然就出现在眼前。

    “容……容封。”沈过费力吐出这两个字来,面前人剪去了齐腰长发,只余到肩头上方,轮廓到眼睑散发出一股雌雄莫辩的味道,却依旧漂亮得触目惊心,狭长的眼里带着令人难以挪移开的神色。

    “你终于醒了。”容封捧着他的手,欣喜不已,笑得像个孩子,缓缓将他有些粗糙的手心放在自己脸上,“我等了好久好久,你怎么在任务里待了那么长时间?”

    沈过艰难咽下唾液,脑中一时间混杂无比,转脸看了看周围的陈设。

    这是……医院。

    可,这里哪里的医院,是……原世界的医院吗?

    但是为什么容封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回归本体了吗?

    “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在这儿?”容封笑得时候像摘了满园的春光,红痣鲜若滴血,“阿过,我特意来找你,我们依旧可以在这个世界永远在一起。”

    他附身在沈过手背上轻吻:“你开心吗?”

    沈过看着他,心中的震惊缓缓平息,同时觉得容封似乎与之前在平行世界种的模样有些不同。

    “容封。”他终于开了口,许久不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黑亮的眼睛凝神盯着身边这人,“你不该在这里。”

    话音一落,容封的神色立时就冷了几分:“你不愿意我在这儿吗?你喜欢的不是我吗?”

    “是。”沈过缓缓地说,“可苏行知也是你,那是你的本体,你应该是个完整的人。”

    “呵。”他眼眸漆黑,额上慢慢突显一片黑雾,缓缓化作一朵黑色莲花,“阿过,苏行知他不是我,我也不止是苏行知的一部分,除了我,谁也别想得到你。”

    沈过眸光一闪,盯住了那朵黑莲:“席秋言?容封?你到底是谁?”

    “容封”冷哼一声,将他手攥得更紧,甚至欺身上前,单腿压住沈过腰,整个人几乎与他面对面贴着:“我是谁?阿过,你这话说的让人好伤心,我是你的封儿,也是秋言,是你最爱的人。”

    一股邪气自“容封”身上传来,他眼眸变幻着颜色,似乎在黑莲出现的时候,情绪就已经不能稳定,整个人略显有些痴狂:“阿过,沈过,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即便是我自己,过去的我,未来的我,通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