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荀和白子言垂头走进屋子,白木槿心里一紧:“怎样了?”

    两人摇摇头,把手上的礼物递给一旁的下人,神情满是失落:“不行,我们连门都没能进去。”

    白子芦怒道:“他和父亲是同年,这么多年交往也很亲密,他当年出事父亲可没少帮他,现在翻脸不认人了,他良心让狗吃了?”

    白木槿抬手阻止住他:“趋利避祸、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只是担心……前几日王大人态度还挺和气,对于父亲也是尽力帮忙,如今态度突变,只怕情况不利。”

    说着又叫来几个人,一一出去打探,又吩咐白子荀兄弟几个出去拜访父亲其他交好的同僚。

    坐立不安的等到晚上,大家都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几乎所有人都将我们拒之门外。”

    白木槿心里一沉:“管家,你可打听出他们为何突然态度大变?”

    管家上前回道:“这两日朝中弹劾三爷的折子突然变多,先前为三爷说话的几个大人也都不敢吱声了,老奴出去打探了一番,说是皇上找了借口将为三爷辩驳的大人全部申饬了一顿,有几个甚至被罚了俸禄。”

    白木槿跌坐在椅子上:“皇上真打算拿父亲去堵这个窟窿?”

    管家又回道:“这还不止呢,有一两个和三爷交情好的大人,派人偷偷告诉老奴,说是福王府、荣郡王府还有桂家联合阻断大臣为三爷求情,甚至不惜拿住他们的把柄威胁,再加上六皇子和二皇子煽风点火,三爷这次只怕凶多吉少!”

    白木槿的心好像被人猛地攥住,疼得脸色惨白:原来是因为自己,是自己闯了祸、结了仇,先是威胁荣郡王府,后又拒绝和算计福王八公子,所以桂家这次才能得逞,父亲的生路是被自己阻断的!

    白子荀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白木槿:“姐,你怎么了?”

    白木槿挥开他的手,神情恍惚的呢喃:“我要静一静,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将自己在房里关了一天,她拼命的翻着账本想要找出可以攻陷的破绽,可是如今父亲被关,他们一房犹如没了牙齿的老虎,再加上侯府见死不救不说,甚至还落井下石,他们如今根本动不得京城任何人。

    白木槿气的将所有账本全部挥到地上,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父亲不在,侯府靠不上,他们朝中无人,甚至连把证据递上去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自己是个男儿,考得了功名,何止于被逼到这份上?

    管家小心翼翼的在外面拍门:“小姐,您的信。”

    白木槿打开房门:“谁来的?”

    管家摇头:“一个小叫花子送来的。”

    白木槿打开信封,里面只写了一句话:“想要邢力手上的账本,速来德福客栈。”

    她收起信吩咐:“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