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垂下眼睑,看向来人。

    火红的头发,手里抓着一只破破烂烂的玩偶,后背背着一个破损的小包,身上的套裙斑驳褴褛,袖子短得很奇怪。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但是身上有些脏,像是走丢的孩子。

    亚索从她闪烁的眼眸里看见的只有渴望,于是便点点头答应。

    小女孩没有直接去摸魄罗,而是先跑回自己桌把酒杯拿过来擅自跟亚索拼了桌,然后才爬上凳子,把不抱玩偶的那只手伸到桌上抚摸小枫的柔软的毛发。

    小枫倒是继承了亚索沉默寡言的特点,自顾自着啃着点心,也不管是谁在背后摸它,似乎眼里就只有吃的。

    亚索注意到小女孩的杯子是和自己一样的酒杯,说起来这么小一个孩子出现在酒馆里是挺奇怪的,要是来喝酒的那就更奇怪了。

    小女孩刚才做的那一桌没有其他像是父母的人,他往酒杯里瞥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是一些热牛奶才放松下来。要是让这么小的孩子接触酒,这当父母的也太没责任心了。

    “小姑娘,你的父母呢?”

    提起父母,小女孩的双手垂到两侧,眼神向下闪躲。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忽然笑了起来。“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姑娘。”亚索重复一次。

    “我第一次听人这样叫我,你不是诺克萨斯人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一个人大晚上跑出来,你的父母会担心的。”亚索皱起眉,怎么连一个小女孩都要对他身份表示疑问。

    “我是出来找妈妈的。”小女孩说。

    “在这种地方?”亚索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什么养的母亲会在酒馆出没?服务员、厨师、还是陪酒女?

    “不是。”小女孩摇摇头:“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不朽堡垒的北边。”

    “那可真够远的。”亚索道。掘沃堡在诺克萨斯的最西边,而不朽堡垒在最东边,两者间的距离,就好像从藏到鲁那么远。

    “你就一个人去找吗?”

    小女孩抬头看他,笑容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提伯斯在陪我呢。对不对,提伯斯?”她举起玩具熊,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