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岂能有钱不要的道理,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每个月也向赵府借个三五千贯花花,不知是否可以。”韩忠卫微笑道,赵全的声色俱厉让他明白了一个细节,恐怕向大可仓借钱这件事赵汝愚并不知情,要不然赵全大可不必理会他们。

    “好吧,既然你说我们欠了你的债,那借据呢?”赵全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韩忠卫既然来要债,那赵阳签字画押的借据那是随身携带的,当即就把借据拿了出来。

    “这上面签的可是赵阳的名字,你们要钱应该找赵阳,而不是我赵全。”赵全拿了一眼借据,果然不出他所料,上面既没有提到赵府,也没有说起赵全,这完全可以说成是赵阳的私自行为嘛。

    “早知道你会这样,没关系,赵阳我可以随时让他来当面对质,当然,来赵府对质显然不可取,最好是去临安知府衙门,让众人都来看看赵阳到底是替赵府借钱还是替他自己借钱。”韩忠卫昨天就派了人监视赵阳,只要自己愿意,他可以随时将赵阳拿下送交官府。

    “好吧,你们要钱也可以,请韩大人来拿。”赵全很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原来叫韩忠卫,现在叫钟卫的家伙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寻常人一提到官府就有畏惧感,一想到要进衙门,双脚就会发抖,哪像他这样,好像生怕进不了衙门打官司似的。

    要是赵府钱多的没地方花,会去打大可仓的主意?赵全原本想着办个大义仓来贴补家用,可谁曾想,大义仓自从开张后,不是遇匪就是遭灾,到现在快两年了,大义仓连本钱都没赚回来。可大可仓却不同,他们用的是水泥,那玩意虽然贵得离谱,可一旦用水泥建成仓库后,既能防火也能防盗,自从大可仓建成之后,还没听说他们遭什么难。

    “放肆,我们有欠条,你就该还我们钱,关我父亲什么事?”韩忠义怒气冲冲的道,他没想到赵府的门房如此傲慢,现在赵全又是如此无赖,这钱要是让韩侘胄出马,那还不如不要呢。

    “只要韩大人一到,我马上付钱。”赵全只是咬定这一条,他知道,韩侘胄是不可能来赵府讨要这些钱的。既然如此,那这钱也就可以慢慢的拖,拖到猴年马月再说。

    “看来要钱还得找正主才行,大哥,我们现在就去皇城找赵大人,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赖账的。”韩忠卫懒得再跟赵全说话,明明是他欠债不还,却还要搞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他要韩侘胄出面讨债,自己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尔敢!”赵全惊得跳了起来,这要事要是传扬出去,恐怕自家老爷只能在家上吊。欠债不还,而且欠的还是一无名小卒的债,虽然他是韩府的庶子,而且还是被逐出家门的庶子,但越是这样,赵府的脸上越是无光。这要是被外人知晓,恐怕就连赵府的下人都没脸出门见人,就更加不用说赵汝愚了。赵全可以想像,等到赵汝愚突然得知这件事,他的心情会如何。

    “这有何不敢的,现在应该还没下朝,我们先去皇城外等着,相信很快就能见到赵大人。”韩忠卫笑道,“此事说不定还能给茶馆里的说书人提供素材,到时候赵大人的英名天下皆知,这也算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其实原本赵大人的大名天下皆知,晚辈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你……”赵全被韩忠卫这番话气得差点吐血,韩忠卫不但要公开向老爷讨债,而且还要让说书人四处传播,简直就是不给老爷活路。

    “大哥,咱们走吧,时辰可差不多了,要是没在皇城前等到赵大人,那岂不又要等到明天?”韩忠卫道,他的意思很清楚,不但要亲自向赵汝愚要钱,而且还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朝中同僚的面前向他要债。

    “别别别,我还给你们钱还不行了?”赵全急道,他原本以为既然嘉王府可以从钟府每个月拿一万贯以上,赵府也是宗室,拿大可仓两成红利也不算多啊。

    “真是给脸不要脸。”韩忠卫小声的道,但他的小声也足以让赵全能够听清。

    “我们的钱还给你了,那嘉王府的钱是不是也要一起还?”赵全气得脸色发紫,但此刻他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这两兄弟去皇城堵老爷的事,他们还真是做得出来。

    “这倒不劳赵管家惦记。”韩忠卫笑道,看来“名”对于很多人来说很重要,要是他们的脸皮一厚,自己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对于嘉王府的钱,韩忠卫可没想过要讨要,赵扩是什么人?别看现在只是皇子,但以后可就是皇帝啊,这样的人,有钱都交往不到,何况现在是人家主要来找自己。韩忠卫要是去向嘉王府要债,那脑壳才真是锈透了。

    “两位衙内,这是五千贯,余下的可否再过几日?”赵全去了账房一趟,可仅仅拿来五千贯,赵府的财政困难可见一斑。

    “也好,三日后我们兄弟再来。”韩忠义望了三弟一眼,见韩忠卫点了点头,这才接过赵全手中的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