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演工人那个。你咋干嘎巴嘴不出声?”

    老头那是相当负责,一眼就看出有人在里面划水。

    “呃……”褚青挠挠头,很尴尬。

    “老师,他唱歌实在没法听。”贾璋柯解释道。

    “不会唱他上个球?撤!”老头一瞪眼,很鄙视这种靠关系搏出位的怂货。

    别看他在家歇了挺多年,心中的一团火还燃烧着,好容易有过把瘾的机会,怎么能让一搅屎棍搁里边戳着!

    老贾也尴尬,褚青是主角,所以得上,可现人家说的算,真要惹毛了这老头,撂挑子不干了,都得傻眼。

    “哎老师您别生气,我这就下来,咱们唱歌好听的多了去了,肯定能把这节目排好。”没等他吭声,褚青自己先蹦下来了,一副以大局为重的样子。

    丫哪有什么高风亮节,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偷懒,老贾明白,可也没法说,只得找别的哥们补位。

    这歌其实很简单,却硬生生扯成了歌剧的形式,六个演员,每位都有solo,一共能有半个小时。贾璋柯要求他们从头学到尾,真正当成节目来演,赵滔那几个人只好苦逼的在台上耗心血。

    练了一白天,没达标准,傍晚歇了会,又接着排。直到夜深,老头才勉强点头,同意出师。

    顾正事先已经联系好老乡们来当群演,但不知道这边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毕竟乡里乡亲,不好意思直接拽过来候场。

    等老贾说可以拍了,他先瞅了眼时间,咧着嘴找到村长。于是,大晚上的,村里喇叭开始广播,通知到礼堂集合。

    乡亲们还是很给力的,速度虽慢,答应过来的,一个不差。

    等了好半天,三三两两的聚齐,看着蛮多,占了礼堂还不到一半。只能尽量往前边紧凑,造成人山人海的假象。

    褚青没有他的事,自觉的划到杂工那堆,帮着调度群演,摆弄器材,没活了也不敢停,礼堂呼呼漏风,太特么冷。

    这货罩了件棉袄外加大衣,身上还行,鞋就挂了,脚都没啥知觉了,跺起来跟块石头摔在地上,梆梆硬。

    折腾一气,真到开拍的时候,夜已过半,都凌晨了。

    杨莉娜扎着马尾辫,走到正中,用普通话报幕:“汾阳县农村文化工作队慰问演出,现在开始!”

    褚青缩在人堆后面,看这姑娘似模似样,声情并茂,顿时有种小学运动会即视感,“金秋艳阳”神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