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是辉丽渐变的霞光,延绵千里,从淡到浓。她买的那一箱风筝都悬挂在霞光渲染的宛如一副画的上空,不知从何处来的风把天上的风筝送的越来越远。

    就在庭院里这一方天地中,宗政薇站在门前仰头许久,看的脖子酸疼。

    从那之后王府里再也没有下人说过赵羡安讨厌风筝。

    这个梦与以往宗政薇梦见的发生了本质的不同,梦里的赵羡安虽然出现了,却没有对她做过什么突兀的举动。

    就像是宗政薇自发的回忆,没有这个梦,她差点已经忘了,以前赵羡安不那么可怕的时候,居然还为她在天上放满风筝。

    宗政薇嘴唇微微翘起,发现了从前的赵羡安那么一点点好。

    下人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以前不喜欢放风筝。

    宗政薇只敢偷偷的猜测,是不是风筝能在天空中飞翔,却需要一根丝线时时拉扯,飞的越高线拉的越长,像极了赵羡安自己。

    浮生若梦,梦终止在钟声里。

    宗政薇睡了一觉醒来,竟觉得昨夜即便做梦,也睡了一个安眠的觉,身上没有半点不适,连那谁也没有变成阴森森的短命鬼骚扰自己。

    放在枕头旁的佛珠安然无恙,宗政薇满意的将它装进盒子里,叮嘱丫鬟好好收起来,等夜里就寝时再拿出来。

    天已大亮,乐安寺钟声响起,伴随着武僧们赫赫练武的声音,沙弥推开了寺庙的大门,迎接今日的第一批香客。

    南厢房上方升起白雾炊烟,仆役搬来木柴继续添火,丫鬟陆续做自己的活计,择菜清洗,切菜做饭。

    宗政薇对着菱花镜打量自己,今日难得动了上妆的心思。

    净面之后先抹香膏,再扑一层薄薄的珍珠粉,母亲留下的方子制成的香膏十分滋润,说是有美白养颜的功效,宗政薇本来就白,简单上了淡淡一层底妆后,肌肤透亮的像水波,不敢轻易看她。

    妆不在浓,而在服帖有神采,要把三分美勾勒出十分,十分勾勒出天然绝色,见之忘俗才是好妆。

    宗政薇从母亲那学了一手与时下不同的化妆、保养之术,她拿来当宝贝自己美。

    从前宗政敏等人想让她教,套她的美容之术,宗政薇不给她们一丝机会,嫉妒的宗政敏咬碎牙恨不得要吃了她。

    宗政薇生的是真好,一双秀眉该浓的浓该淡的淡,不用特意去描就很好看,不过既然上了妆,她还是描了些青黛。

    她平常香腮自带薄红,倒不用特意在上腮红,口脂母亲说要等用过早饭再抹,不能抹多了,虽然好看,抹在嘴上无意间吃进嘴里,次数多了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