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峻把雪晚抱进茅屋里,茅屋里只有一张树枝铺成的小床,简陋到无以复加。他把她放在床上,雪幽燕随即从床尾取出一个树叶卷成的小包,打开来,挑了两颗花生米大的黑色药丸,喂到雪晚嘴里。

    “没事,刀剑和枪弹都没伤到要害,我保证她很快就能康复。”雪幽燕说。

    丁峻取出手帕,擦拭雪晚脸上的斑斑血污,回想起河中孤石一战的情形。他知道,经过这第二次联手对敌,雪晚在自己心上的刻痕又深了一层,终生不会被时间磨灭。

    他环顾室内,想到那么久以来自己的母亲就生活在这种困苦的环境中,不觉红了眼圈。

    迎着丁峻心痛的目光,雪幽燕低声自语“大道至简,对于真正的修行者来说,生活越是简陋,生命就越是丰美,不是吗?”

    丁峻忽然想到《论语》中的句子——“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或者只有极度清苦的环境,才能让人心无杂念,专心修行,直至智慧巅峰。

    “母亲,我带你走,离开这里。”丁峻笑中带泪。在香港,丁慕云留下的家产足够他们母子下半生衣食无忧。

    “唉,不用了,如果我想走,谁又能拦得住我?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当年我做了对不起古格的事情,违背了古格圣女必须遵守的清规戒律。所以,大祭司才会召集九部长老,联名将我流放至此。我生是古格人,死是古格鬼,终此一生,不会离开古格,一定要赎我犯下的罪。但你和她不同,你们都不属于古格,这一次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送你们出去。”雪幽燕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她是母亲,相隔二十几年,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这种突如其来的狂喜无与伦比。

    两人执手相看,母子深情,溢于言表。

    丁峻小指尖轻动,在雪幽燕掌心里写了几个字“合力杀他?破绽在何处?”

    雪幽燕指随心动,立刻回复“无破绽,至强。”

    丁峻接着写“我不怕死,但不能死。”

    从前,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但现在有了雪晚、雪幽燕、方晴,这些都是他的牵挂。他为她们活着,所以,任何行动展开前,他都要顾及她们三人的感受。

    “等。”雪幽燕只写了一个字。

    强攻不行,只能智取,而这种智取之道,就需要长时间地隐忍,明了敌人的薄弱环节,才能有的放矢。

    丁峻没再写字,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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