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怪物,走开,走开,两个人……”库托歇斯底里地大叫。当他积聚全身的力气发声时,胸腹部也感受到压力,伤口突然挣大,内部脏器混合着鲜血滚涌出来。

    刹那间,库托的脸变为灰白色,浑身抽搐,气绝身亡。

    林轩手举着着纱布和消毒药水愣住,因为他意识到,库托与之前看到了同样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就是他身上的另一个“影子”。

    “我只是我,不可能是另外的什么东西。”他大力拍打着双肩和后背,发出空洞的啪啪声。

    他确信,如果自己身上藏着什么,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也许库托和只是高原反应引起的幻视?”最终,他只能用这样的话暂时安慰自己。

    当务之急,他必须赶紧招呼薇薇安过来,一起去找田梦。

    薇薇安靠近,看到满地血迹未干的尸体,手捂住嘴,发出阵阵干呕声。

    “这些人都是我的同伴,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智慧渊博,积极上进,其中几个很可能在未来冲击诺贝尔奖……他们不该死在这里,而是应该站在诺奖的领奖台上,成为聚光灯下的焦点人物。可是,他们一个个都死了,只剩我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谁为此负责?谁将为此负责?”薇薇安情绪失控,抓着林轩胸口的衣服大声责问。

    其实,只要是战争,都会有人无端丧命,谁死谁不死,都是没道理可讲的。

    无论大学问家还是贩夫走卒,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林轩紧紧地搂住薇薇安,不开口,只是默默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田将军从未说过,这一次的任务会如此凶险……这些人死了,我回去怎么向同事们交待?他们的女朋友和家人向我要人,我该怎么说?怎么说?”薇薇安低声呜咽着,久久无法平静。

    纵观一战、二战历史,一旦有女人被卷入战争,情况就会变得相当复杂。女人是感性动物,不可能像男人那样冷血无情,永远都是带着感情去看待所有事。

    她不明白,一旦加入军方组织,就已经成为了军队的一部分,而军队这一特殊群体本来就是为“牺牲、殉国、捐躯、赴难”而存在的。身在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偏安于一隅。

    “好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有工作要做。”林轩说。

    “接下来该怎么办?”薇薇安在林轩怀中抬头。

    “去找田将军,大家汇合,再研究对策。”林轩冷静地说。

    薇薇安点头,然后在林轩衣服上擦干眼泪。

    “薇薇安,你有没有听说过某个跟‘诱饵’有关的行动计划?”林轩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