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听不见萨曼莎的声音,但却读懂了萨曼莎的唇语。接下来,萨曼莎一边叫一边飞奔出去,瞬间不见踪影。

    “明明看到,却无法抵达,甚至无法触摸……我面前存在的究竟是什么?不是空气又会是什么?难道是某种未知物质……透明屏障?”林轩试着伸出手,继续触摸那凝滞的空气。当他用力伸直了手掌,想用自己的五指穿透那看不见的屏障时,觉得像是戳在厚厚的生牛皮上。手动,生牛皮也动,但却永远不可能穿透出去。

    “我面前存在的是什么?怎么会这样——”突然,他明白了,“是镜面!那真的是镜面!”

    一切只能用“镜面”来解释,他与萨曼莎之间隔着一层镜面,也就是说,此刻他已经在镜中,而萨曼莎则仍在镜外,把他们两个间隔开来的,是一层薄薄的镜面。

    镜中与境外,既近在咫尺,又远隔天涯,等于是不同维度里的人,哪怕已经是脸贴脸,却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那么,此刻林轩的情形与异维度、异世界又有不同,因为他能看见萨曼莎,而萨曼莎却看不见他,跟物理学家阐明的异维度理论有着明显的区别。

    既然牵扯到镜面的问题,林轩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古代人制镜的过程。

    在古代,人类用用黑曜石、金、银、水晶、铜、青铜等等独特材料,通过研磨抛光的技术来制成镜子。镜子的发展历史基本是这样,公元前3000年,埃及发明化妆用的古铜镜;公元1世纪,开始有能照出人全身的大型镜;中世纪出现了与梳子同放在象牙小盒中的便携小镜;12世纪末至13世纪初,出现以银片或铁片为背面的玻璃镜;16世纪发明了圆筒法制造板玻璃,同时发明了用汞在玻璃上贴附锡箔的制作方法;17世纪法国发明用浇注法制平板玻璃,造出了高质量的大玻璃镜;18世纪末制出大穿衣镜并且用于家具上;1835年,德国化学家jvon莱比格发明了化学镀银法,沿用至今。

    在一系列镜面制作方法的进化中,单面透镜因其用处独特而仅仅适用于特殊场合。

    林轩熟知镜面的光学特性,也就是镜面对于光线的反射服从反射定律,其反射能力取决于入射光线的角度、镜面的光滑度和所镀金属膜的性质。

    他从前没发现过一个问题,物理学家只说了镜面之外的事,却没阐述镜面之内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众所周知,在物理学概念上,与镜面垂直的假想线称为法线,入射线与法线的夹角和反射线与法线的夹角相等。平面镜前的物体在镜后成正立的虚像,像与镜面的距离与物体与镜面的距离相等。如果想从镜中看到本人整个身长,由于入射角等于反射角,镜子至少须有本人身长的一半。

    “人像进入镜面后发生了什么?镜中人与镜外人只是简单的图像投射吗?镜中的影子有质量与温度吗?”这些都是林轩之前没有费力去想的。

    看似可笑的问题,此刻却明明白白地摆在他的面前了。

    “至少,我看到的是一面正常的平镜,没有发生人像的曲解变化。”他在急速思索中苦笑,并随即仰面长叹。

    “在西伯利亚矿坑的深处,

    望你们坚持着高傲的忍耐的榜样,

    你们的悲痛的工作和思想的崇高志向,

    决不会就那样徒然消亡。

    灾难的忠实的姊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