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雎缓缓地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我从未见过山铜,你说的峰顶、云窟井、冰壁等等我一概不知。我尽心竭力为高原王做事,他反而要杀我,恐怕所有梵天会的人看了都不服。”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宇宙间永恒不变的真理。

    林轩能猜到,山铜真实存在,而唐雎也一定是在说假话。只不过这人的脸皮之厚,堪称一时无两。

    忽然间,瘦子鼻腔流下血来,鲜红鲜红的,怵目惊心。

    “瘦子,我们汉人有句俗语,叫做‘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现在,我就是一只咬人的兔子——”唐雎说。

    瘦子抹了把脸,回头看着唐雎。

    “羊肉有毒,很重的毒。别忘了我是什么出身,吃的进去不一定能代表能消化干净,对不对?你潜伏在玛尼堆里,已经伤害了藏胞们最朴素的情感,我不杀你,藏地上空盘桓的诸神也会追究你不敬之罪。”唐雎继续说下去。

    蜀中唐门的人要处心积虑算计一个人,对方肯定无法活过中午。

    接着,唐雎向前探身,鼻尖几乎要顶上瘦子的鼻尖,一字一句地问“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告诉我,高原王是谁?他在哪里?怎么才能杀的了他?”

    瘦子再次抹脸,血迹模糊,令他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狰狞,如同戴上了一只跳神面具。

    “没有人见过高原王,我也一样。背叛高原王的人必死,你也一样。哈哈哈哈……”瘦子癫狂地大笑起来。

    “何必急在一时?杀了他,于事无补。”林轩说。

    所有人都是小喽啰,多杀一个少杀一个都一样。他真正关心的,是高原王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我杀他,是想逼高原王现身。”唐雎解释。

    瘦子返身向外走,林轩让在一边,没有阻拦。

    中了唐雎的毒,瘦子已经是大半个死人了,让他走,也没什么打紧。

    瘦子走出去,一直向东,踏着铺了满地的玛尼石,跌跌撞撞而行。

    “我猜,高原王一定就在那片雪山中。”唐雎走到林轩身边,与他并肩远眺。

    “望山跑死马,就算他在山里,我们又能如何?”林轩叹气。

    西藏地广人稀,要想在茫茫雪山中找到一个人,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