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璧的泪水,一滴滴掉在他脸上,不说话地抽泣不止。

    叶霁头疼难耐,觉得有些疲惫。

    过了好半晌,才沉沉地道:“你总是这样。李沉璧,是我把你惯坏了,在你心里,魅妖不重要,那些被他抓走的人也不重要,只有你自己的高兴与否最重要。你吃醋了,生气了,就要把事情搅乱,什么都不管不顾。”

    “不,不是……”李沉璧呜呜咽咽,眼中暗色隐藏在水光下,“我自己的高兴都不重要,和师兄比,不值一提……”

    “是么?”叶霁立即道,“我刚刚叫你停,叫你别碰我,你听进去了么?”

    李沉璧噎住了。

    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小心翼翼,又带着伤心地开口:“师兄,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叶霁闭了闭眼,掩饰住心里山头崩塌一样的震撼。

    他就是再迟钝,到了这个地步,也看出来了。

    现在他知道了,李沉璧撕掉女弟子给他的情信,跑去山崖上醉酒哭泣,全是因为他。

    李沉璧根本就没有中情药,也就不存在什么烧糊了脑子后的乱性。是他故意把自己绑在这红纱飘飘的床上,半哄半强地和自己共渡鱼水之欢。

    虽然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但李沉璧压在他身上时的那种蓬勃的欲望,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胆寒。

    “师兄……”李沉璧握着他双手的手腕,压在了枕头边。一边哭,一边在他脸上细细的亲吻。

    叶霁被他的眼泪糊了一脸,却还在发愣。

    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李沉璧的出格触碰,刚经历了这么一出,好像只要这小子不捅到他身体里来,他都不会有什么大太反应了。

    被这么温柔地亲着,叶霁忽然觉得很困。

    李沉璧的柔唇滑过眉梢眼角,舌尖轻舔他的齿关,沉沉的睡意像浪一样打在他身上,就连死守牙关都做不到。无力地被启开了口,任由伸入的舌头在里面舔搅。

    如兰如麝的呼吸渡了进来。叶霁想要强打精神,和李沉璧再说几句话,但李沉璧却像是怕面对他似的,堵住他的嘴唇,再吹入几口气息,令他的意识彻底沉沦进了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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