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玮垂首等了一会儿,才又抱拳道:“请太后恩准!”

    “哼!”刘娥轻哼一声,冷笑着开口:“哀家有几句话想问问大将军。”

    “太后垂询,微臣不敢相瞒。”

    “好,哀家想问问你,大将军辞去军职,你六个军中任职的兄弟也都要一起辞去军职吗?”

    “这……”曹玮被问得一怔。

    “曹家的人辞去军职,你曹家兄弟多年来带出来的那些将领,是否也要解甲归田?”不等曹玮答话,刘娥继续追问。

    “这……”曹玮脸色一变,头垂的更低了。

    “哼!”见他不说话,刘娥脸如寒冬,咄咄逼人的追问:“吾儿登基不久,国朝尚未安定,西夏和契丹虎视耽耽,随时可能趁隙而入。若是曹家归隐田园,彼时兵锋一起,乾坤震荡,谁来担此重责?”

    曹玮冷汗涔涔,腰都塌了。

    “就算西夏和契丹不动手,可吾儿刚刚登基,你们曹家就要退隐……莫非,是我们赵家容不下你们?还是说,你们对新皇不满?”

    听到这里,曹玮终于跪了:“臣……所虑不周,太后恕罪!”

    刘娥深吸口气,神色稍缓,看着跪倒在地的曹玮,好一阵后,她才语重心长的感慨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曹爱卿,哀家理解你对女儿的一片呵护之意,但是,也请大将军理解一下哀家的难处。大将军以为……”

    说到这里,刘娥眼中含泪,取出手帕轻拭眼角,哽咽道:“大将军以为,哀家就愿意做这个恶人?哀家并不猜忌太岁,但环境会变,感情会变,人心也会变。为了吾儿江山稳固,就算哀家再不愿意,也只能站出来做这个恶人!”

    曹玮心神震动,激动的抬起头:“太后……”

    ……

    次日一早,寝宫内,满脸气愤的赵祯换上了一身青白长衫,快步朝外走去,可当他刚到门口时,就被两个神色慌张的宫娥拦住了脚步。

    “官家,太后吩咐……”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宫娥战战兢兢的垂首道。

    赵祯脸一沉,喝道:“怎么?你们敢阻朕?”

    两个宫娥吓得俯首跪倒,弱弱的道:“奴婢不敢!”

    赵祯冷哼一声,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