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猴子?”戴昭走上前去,用枪柄戳了戳。

    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猿人被戳了几下,其中最高最壮的那只忽然转过身,充盈着蓝色液体的双眼瞪着戴昭一干人。戴昭身旁的几个人被它这么一瞪有些畏惧地往后挪了一步,猿人嘴唇外翻露出长长的獠牙,沉闷又的嘶吼和野兽别无二致。

    这是它威胁的信号。就算知道对方手里的武器能够致命,但为了同伴和自己的性命,猿人也打算殊死一战。

    戴昭眯起眼,将枪管捅进猿人的嘴里,不退反进:“怎么着?一只猴子还想吃我?你再叫唤一声试试?”

    猿人死咬着枪口,抬起厚厚的手掌向戴昭的天灵盖上拍下来。戴昭手腕一抖,枪响之时猿人的嘴被哄得稀烂,哀嚎一声往后退去,倒在另外两只的脚边。它抬起手指向门口的方向,示意它们快走。剩下两只更害怕,团着身子完全不敢动弹也没有抬头。

    戴昭看着那只已死的猿人僵直的手指,往它指引的方向看了看,闷不吭声地思索片刻,问道:“哪儿弄回来这么些猴子的?你们到地面上去了?”戴昭拿过布来擦枪管上的血迹。

    这一伙人中有个在脸上纹了半张佛祖脸的光头男人是戴昭的侄子,从小跟在他身边混,也算是混到了个小头目,大家都叫他疯子。疯子从不叫戴昭叔叔,不玩沾亲带故那回事:“昭哥,跟您说实话您别生气。咱们兄弟几个向来都是闲不住的,进牢子之前谁不是走南闯北,就算条子追在身后,您见咱们什么时候跟只王八一样躲起来了?不过最近情况特殊大家都知道,您说待着大家一直都很听话。可这地底实在太无聊了,连个能玩儿的妞都没有,成天闷着都快闷出毛病来了。听上面已经好久没动静我们就出去看了看,没见着军方的人,反而遇到这几只猴子。您看见了吧,这些猴子挺有意思,居然穿着人的衣服,想着抓回来给昭哥玩玩。”

    戴昭说:“这不是猴子,是猿。”

    “猿?”疯子纳闷,“和猴子有区别吗?”

    戴昭懒得和他多说,交待道:“你们要玩儿可以,别打扰到老大。”之后便走了。疯子吆喝了一声,几个人兴致勃勃地找来铁链拴在猿人的脖子上,拉着它们在基地里招摇。好几日足不出户快给这帮闲不下的社会渣滓给憋出病来了,忽然见到个新鲜玩意儿全都来劲了,拎着铁棍上来撒火,丢了几根烂香蕉让它们顶在头上,顶慢了劈头就打。

    “疯子,这么大猴子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疯子叼着烟眯眼道:“有没有文化,这是猴子吗?你瞎了?这是猿明白吗!猿!”

    “还穿着女人的衣服?扒了扒了!看看里面是不是也和女人一样!”

    罪犯们围着猿人怪笑着,用铁棍指向它们大声呼喝,两只猿人吱吱地叫了两声,像是哀求。越是哀求他们就越来劲,一棍子打在猿人的后背上:“给我脱!”

    “猴子哪会脱衣服,你帮它们脱了呗!”

    边媛和陈果在上方看着,陈果皱眉道:“和银发那帮人是一丘之貉。”

    边媛拿出手枪拍在陈果手里。

    陈果:“师傅是让我去救那两只猿吗?”

    边媛道:“它们不是不同的猿,是正常人类感染病毒之后退化成了这样。还记得在隔离区里被抓走的灾民吗?”

    陈果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后面被烫下的数字:“他们中了病毒之后居然变成了这样……退化?”即便是陈果也一时间无法接受,“师傅,你是说他们从人类退化到了猿人?居然会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