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涟回到房内,洗漱过后,穿着一身寝衣坐在房内翻看近日的案子。

    只是看来许久,书册上的字一字也未看进去。

    他放下书卷,长睫敛下眸中的神色,企图寻找片刻心中的平静。但不知怎的,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叶冬知混沌时口中说出的话,像是藤蔓一般缠绕着他的神思,那股被戏耍的怨气和失望一直郁结在心。

    她之前的引诱和示好又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门被长安推开,长安进屋子扫过邬涟的神色,发现看不出异常来,才试探着开口,“公子,今天那边的人清理库房时,还发现了一瓶膏药,您看,还要给裕湘院送去吗?”

    邬涟视线掠过他手上瓷白的瓶子,想起白日里自己的行为,更觉一股难言的怨愤直逼心头,他冷声道:“不必。”

    长安有些意外,又道:“奴才见叶小姐回去时,似乎情形不太好,可要派人去看一看?”

    他牵着书角的手顿了顿,恨声道:“她好得很。”

    长安这回不敢再说话,只得老老实实带了门出去。

    次日一早,还在榻上的叶冬知被阿蔷叫醒。

    她艰难地睁开眼,只觉太阳穴处隐隐作痛。

    她叹息一声,没想到原身酒量竟这般差,才喝了两杯果酒便不省人事。

    阿蔷打了温水进屋,将她从榻上扶起来,一边为她梳洗一边道:“小姐,昨夜圣上决定去西凤山围猎,命令所有五品以上世家子女都得随行,这一大早宫里的公公就来传了口谕。”

    叶冬知睡眼惺忪,想起来这位皇帝称不上经世之才,倒也不算昏庸之辈,在辅政大臣的辅佐之下,这江山还算坐得平稳,平生最爱赏花踏春、游山玩水。

    于是,她点点头,顺着阿蔷,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带好换洗的衣裳去了府邸门口。

    马车宽敞华贵,足以容纳五六个人。

    叶冬知掀帘上车时,见车内早已端坐一人。

    今日邬涟着了一身绛紫色的锦袍,墨发被玉冠束起,神情冷淡疏离,凭添了几分久居高位的孤傲。

    见她上车,他只堪堪扫过一眼便将视线收回,捧着手中的书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