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胡娘子的所作所为也有诸多不满,但四喜想起之前被人排斥,便觉得心里不安,晚上庞进回来的时候,就把事情跟庞进说了一下,末了还表示了一下对胡娘子的同情,再怎么说也是糟糠之妻,还有个儿子,都不应该这样轻易的就休了。

    对此,庞进有些不以为然,直接告诉四喜,胡娘子这个人欺软怕硬,口舌又多,在胡校尉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诸多挑剔,不敬公婆,现在胡校尉眼看着出息了,休了她很正常,换个位置想,要是胡校尉在这次战役中怎么样了,胡娘子这种人肯定是不会守着的,既然如此胡校尉发达之后休了她理所应当,男人大丈夫,日后官做得越大越要小心翼翼不得罪任何人,胡娘子这样口无遮拦不知轻重的怎么能留?

    看到庞进说得如此轻声,四喜心里不禁一阵发凉,日后她要做错了什么,该不会也落得胡娘子这样的下次吧?越想越不安。

    过两日,四喜借口说小庆的事,找到了苏宜晴,拐弯抹角的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听了四喜的担忧,苏宜晴淡淡道:“害怕了?这就是我告诉,一定要多学点东西,跟上相公脚步,不要拖他后退的原因,世间有不少无情无义的男子,但是更多的却是那些普普通通,能过得去也凑合的男人,这喜新厌旧的名声并不好,连糟糠都能轻易休弃的男人谁敢委以重任?所以男人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休了糟糠的,更何况有的还有儿女,但是男人终究是以前程为重的,危及到他的前程,别说妻子,就是父母也可以放弃,环境恶劣,女人不也整日逼着男人上进,上进是要付出代价的。”

    四喜喃喃道:“要嫁的是一个普通一点的男子。是不是就好多了?”

    苏宜晴看了她一眼,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别说这世道,无权无势的人命比草贱。没有绝对平坦的,看小庆,之前还担心他一个人怎么样?结果,他却是跟着自己老娘走了,很多事情是不能两的,也不由得自己做主,我们能做的,只是把自己该做的或者说可以做得事尽量做到最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做好了不会给自己留有遗憾。再说了。要跟了小庆这样的人,如今一家可能都要上街要饭,真到这种地步,更是凄惨,人总要填饱肚子再谈其他。”

    四喜想想爹娘大哥欢喜的神情。这一辈子都没见到家那么开心过,便觉得自己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便道:“巧姐姐,这就是之前看不上小庆的原因?”

    苏宜晴沉默了一下,才道:“算是吧,他不够优秀……四喜,以后没事就别上我这里来了。对不好,也别问太多原因。”

    四喜看着苏宜晴有些冷漠的脸庞,对未来突然升起了一股茫然,过了几日太平日子,她心里反而没着没落的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跟荆刚约定的时间到了。苏宜晴又按时来到了乱葬岗。

    荆刚早已等候在哪,几天不见,他似乎有些消瘦,不过神情更坚毅了,一见面就直接道:“我查过了。说的几乎都对,陈奎另外收买了一些人,劫了朝廷的补给,因为没有伤人,那些官兵怕承担责任,事后根本没有上报,朝廷便以为粮食已经送到,至于赏赐,可能不是劫的,要劫的话就劫部,不会留一半,可能是收买了送礼的太监之类的……我还是认为这样昏庸的皇帝和腐朽的朝廷不值得维护。”

    “也许吧。”苏宜晴想想又道:“不过平王的所作所为更让人鄙视……们大当家怎么样?”

    “现在我是大当家。”荆刚说这几个字的时候脸上很平静。

    苏宜晴点点头,绿林中勾结官府蒙骗兄弟是很严重的罪行,荆刚这个人眼里不容沙子,做这样的决定很正常,大当家贪婪无能,自然得有人出来主持公道。

    “荆刚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那个妹妹,叫什么香来着?”

    “苏宜香。”苏宜晴说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些错愕道,“别告诉我,们大当家不,是陈奎用了偷龙转凤之际,杀了别的女人来蒙骗们。”

    既然陈奎是那么一个人,自然也不会做什么大义灭亲的事,但是也需要跟兄弟做交代,偷龙转凤是很自然的。

    荆刚沉痛的道:“那也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陈奎从山下村子里抓来的,只因身形样貌有点像妹妹……陈奎这畜生该死。”

    苏宜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才道:“对不起,也许我真是一个扫帚星,没我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也许……总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