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苏宜晴笑笑,“觉得我不像是定王妃?”

    “不,不。”海棠急忙摆手,随后又觉得,不该在定王妃面前有如此动作,急忙又将手放下,跪了下来,“海棠见过定王妃,请王妃恕罪,海棠先前不知道王妃身份。”

    “起来吧。”苏宜晴亲自上去,将海棠扶了起来。道,“且不说不知者无罪,就说的行为也并无不妥之处,倒是我刻意隐瞒身份,与交谈,显得不够磊落。”

    “不,是海棠无礼。”海棠怎么敢当得王妃如此之说。

    苏宜晴温声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只想要问一句,海棠姑娘。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被定王妃这样一问。海棠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怔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王妃身份尊贵,不是海棠能够评价的。”

    苏宜晴笑了笑。“如此说。显得有些不真诚了。我就想要知道,仅凭一两面之缘,现在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要说实话。”

    实话怎么敢说,海棠心道,别说是王妃,就算是普通人,除非有仇,不然直接询问别人,人家就算对这人什么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她只能道:“王妃是个好人,对海棠有大恩?”

    “是么?”苏宜晴又是一笑,“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要知道,仅凭一面之缘,是否觉得我是一个对别人有恶意之人么?哦,我不该这样问,就算真如此觉得,想必也不敢说出来的,这样说吧,我想要询问邵将军夫人之事,纯粹是想要帮助一下邵将军夫人,我跟邵将军夫人也有过一面之缘,若是相信我所说的,就将所知道的邵将军夫人之事说出来,若是不相信,又或者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可以走了,当今日没有来过,可以继续过的生活,我以定王妃的身份发誓,不会因为所说的话不满意,而有所迁怒。”

    海棠犹豫了一下,不敢抬头看定王妃,半晌才道:“其实海棠对邵将军夫人之事真的所知甚少,不过海棠相信王妃……也没什么重大的,当年邵将军夫人教海棠唱曲之时,的确没有过多的提及往事,就是有一件事,海棠也不知道跟邵将军夫人失踪有没有关系。”

    苏宜晴道:“说说看。”

    海棠道:“是这样的,邵将军夫人当初到歌舞坊,并不能随意进出,所以海棠替她送过几次东西到一个宅子里,是给一个女子的,听邵将军夫人说,那是她的姐姐,不过邵将军夫人当初叮嘱过,不可向人说起此事,所以海棠一直不敢说。”

    苏宜晴并没有意外,然而,突然又觉得不对劲,记得权四太太打听出来的,杜鹃是为了安葬亲人才入的歌舞坊,既然如此,那么她唯一的亲人就该死去了,怎么还会让海棠去送东西呢?想到这里,她问道:“那个女子长什么样?”

    海棠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几次见面,那女子都是轻纱蒙面的,不过又一次面纱被风吹起,我见到,女子的脸上似乎有很深的疤痕。”

    “之后呢?”苏宜晴又问,“邵将军夫人离开歌舞坊之后,那女子呢?”

    海棠又想了一下,“据我所知,那女子在邵将军夫人离开之后,还住在那宅子里,有一次我去那宅子的隔壁唱曲,还见到过那个女子,不过不久之后,我也离开了那个歌舞坊,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苏宜晴又询问了海棠那宅子的地址。

    海棠既然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干脆就说了,之后有些不安道:“王妃,燕城府尹的人若是传我问话,我该如何说?”

    苏宜晴道:“这个可以自己决定。”

    末了,海棠又道:“海棠还是再次感谢王妃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