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文再骄纵,有些大事还是知道的,也没敢在闹。

    只是去别家赴宴之时,碰到可能会成为定王妃的姑娘,刁难一下,让对方出一点丑,定王还没有跟蒙家小姐定下来之时,她就整过几家据说希望跟定王府联姻的姑娘,也就让对方吃点暗亏,没闹出什么大事,也就无人放在心上,即使有时候闹过了头,那些比瑞承王府低的门第又怎么敢上门来告状,只能吃下哑巴亏。

    这些小事,她是知道的,也没管,横竖到时候这些事也只会报应在秀文身上,这些被她整过的姑娘们,没准那一日就嫁入高门,或者十几年后,现在不显眼的人家就变得显赫,到时候算旧账,吃亏的也只是秀文自己。

    报应来的很快,那一次秀文整到了蒙家小姐,而蒙家二小姐不久之后就成为了定王妃,身份高出秀文一大截。

    没过多久,就有传言,说秀文会被做为和亲对象,嫁到猛族。

    跟猛族和亲事宜,定王一向是直接参与,很多事情圣上都是跟定王商量之后做的决定,虽然没有证据说,秀文和亲是定王提议,但定王肯定是赞成的。

    前头秀文刚想要算计定王妃,后头就要被和亲,若说只是巧合,她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这些话心里话,慕氏并没有跟汤氏说,有些无证据的猜测,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密的危险,一传十就是这样传的,因此她只避重就轻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之前去别家赴宴的时候,遇到过,有过嫌隙,秀文被公公宠坏了,报复心强,一点点小嫌隙就能放大,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她过得不好,看到人家过得好,心里不平衡也说不定。”

    只是因为一点小龌龊,就绞尽脑汁算计别人?汤氏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只不敢再多说,就按慕氏说的去查查以前秀文身边伺候的人去了。

    慕氏又坐了一会,想想还是不放心,又让人去请瑞承王。

    子女不长进,瑞承王这段时间苍老了许多,年纪大了。那些个宴席之类的,他也没有兴趣,更不能喝太多酒,最近以养生为主,闲暇时就只在书房里练字。

    慕氏身边的丫鬟一来相请,他放下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年纪大了。身边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倒是容易想起年轻时,慕氏的体贴和善解人意,年轻时的慕氏。除了相貌平庸了些之外,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才华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上乘的。

    可年轻时不觉得有什么,宁可拥着那些空有一副皮囊的歌女舞娘饮酒作乐。冷落了贤妻,如今老了。那些莺莺燕燕都成了过眼烟云,寂寞之时才想起慕氏的好。

    想要亲近慕氏,但慕氏却没有再给他机会,态度很是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也没办法,只能每日里躲在书房练字。

    依以往的经验看。慕氏主动相邀,定然又是府内出了什么事。大概也就小儿子院子里的事吧。

    他不是不知道慕氏母子跟小儿子之间势同水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儿子搬离瑞承王府,免得彼此嫌隙越来越深,怕小儿子吃苦,自己可以多补贴些银两,当提前分家了。

    可是小儿子这一病,他又狠不下心来了。

    如今慕氏一来请,他就头疼,生怕又出什么事,但怕也不能耽搁。

    跟着小丫鬟来到慕氏院子里,慕氏正端坐椅子上等着他,面容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