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桢挂了陆青的电话,大半袋水已经挂下去了,可脑壳好像更加疼。

    她当时想,如果钟聿回来,她肯定揍得他满地找牙,什么混账东西。

    然而粱桢并没等到这个机会,此后她连续去医院挂了两天水,体温退了一点下去,但喉咙痛的症状并没得到多少改观。

    除此之外钟氏的股价持续下跌,已经快要跌停,钟聿始终没有出现,公司那边甚至有人把电话打到粱桢这里,问她钟聿的行踪。

    作为妻子和太太,她总不能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丈夫的行踪,只能以生病为由暂且隐瞒。

    老爷子春节期间突然离世,毫无预兆,CEO一职始终处于空缺的状态,作为钟氏接班人的太.子爷又无辜玩“失踪“,公司内部群龙无首,完乱作一团。

    粱桢也留意了网上的新闻,有人曝光了钟聿“失踪“并数日未去公司上班的事,负面影响很重。

    为此她还特意给钟盈打了电话,放下两人往日的恩怨,想请她出面暂且稳定一下公司的局势,然而钟盈以“人在香港。抽不了身“为由,直接拒绝了粱桢的请求。

    后来粱桢回想,那几天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钟聿一走,把四面八方的压力都转嫁到了她的身上,到后来她自己也麻木了。

    直到钟寿成头七前晚,她哄豆豆睡着了。正准备出卧室的时候手机铃声响。

    一条陌生号码,她原本不想接,以为又是哪家媒体或者记者打进来的,但怕铃声吵醒孩子,她胡乱就划了接听键。

    “喂,小梁吧?“

    粱桢愣了下,“您是?舅舅?“

    她听出了声音。但有些不确定。

    那边蒋玉伯应了声,“是我,现在讲话是否方便?“

    粱桢看了眼床上睡熟的豆豆,退出房间轻轻合上门。

    “方便,您说吧。“

    此后蒋玉伯便开始进行了数分钟的说教式通话。

    “??他父亲走了伤心很正常,但伤心也得有个度,躲起来不见人算怎么回事?“

    “现在公司上下包括外面同行都在等着看钟家的笑话,你说他也不是孩子了,难不成还能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