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一直到中午才接到陈芝兰的电话,当时她已经回到南楼了,正在卧室收拾即将带去米国的行李。

    电话接通后陈芝兰那边支吾半天才开口,问:“这…这搁我柜子里的钱……”

    梁桢将叠到一半的衣服放下,回答:“钱是给的。“

    “给我?咋突然给我这么多钱呢?这……”陈芝兰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

    梁桢任她缓了缓,“数目不算特别多,但在小区附近找间门面开个早餐店应该也足够了,以后起码不用再风吹日晒。”

    “小桢,真是……”那边慢慢就有哭声过来。

    梁桢不喜欢听人哭,而且最近这段时间都已经听人哭烦了,她适时打断了陈芝兰的哭声。

    “我要出国念书,后面几年不在国内,自己保重!”

    梁桢挂完电话之后独自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儿,身后是收拾到一半的行囊,身前是落地窗,窗外微风徐徐,天气晴朗。

    她感受到自己的人生即将进入另一个新的阶段,就如十多年前在山谷里目送陈芝兰离开一样,有一些迷茫,却又有某种笃定。

    第二天梁桢去看了何桂芳。

    何桂芳精神状态尚可,只是比之前更加瘦了些。

    梁桢让她注意身体。

    陈兴勇还是老样子,但因为现在有护工料理,看上去要比之前干净了很多。

    梁桢也没呆多久,临走的时候何桂芳送她出去,在楼道里提到陈佳敏。

    “…前阵子我去看她,她说想见见,这几天要是有时间,能不能跑一趟?”

    或许也是因为接连了经历了很多事,何桂芳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如今利索地站在梁桢面前,看着倒比以前明白了几分。

    “她要见我做什么?”

    “具体没说,但我想应该是要当面谢谢吧,毕竟官司的事帮了很多忙。”

    梁桢苦笑,“没有,我没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