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盛言楚小跑上前,见到孙叔身后的男人,他顿了下,挠挠头,喊:“巴……叔?”

    巴柳子比盛言楚还不自在,憨厚的脸上一副手足无措,孙门房乐呵的拍拍盛言楚的头,笑道:“他又不行姓巴,就喊——”

    “就喊我巴柳子吧。”巴柳子截下孙叔的话,一脸狗腿子的将身后的竹担子挑过来。

    “楚哥儿,你要的果子树苗都这在这,你瞧瞧——”

    盛言楚‘哎’了一声,巴柳子掀开竹担子上面的黑布,一股混合着泥土的草木清香扑鼻而至。

    “这种果子树在南域遍地都是,我原是打算折几颗挂果的树枝回来养着,届时书院里的孩子吃起来嚼的新鲜。”

    巴柳子似乎有些紧张,说话比平时快了一倍,捧着三尺(1米)来高的树苗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我问过南域的果农,他们喊这玩意为离支,往常我从那边带果子回来我还纳闷他们为啥要砍下大段大段的树枝连着,后来问了才知道,原来这果子离开树枝就容易蔫,所以南域的人都喊它为离支。”

    盛言楚接过树苗,巴柳子搓搓手,眼睛时刻看着盛言楚,嘴巴还在说:“楚哥儿,咱们这种离支并不难,但挂出来的果子却远不及南域的好吃,你若是想种,得掂量掂量。不过我特意打听了,种这树的老手说离支树须种在向阳的山坡上最好,咱们这有些人家前些年之所以没结出甜果子,我怀疑是他没选对地方。”

    盛言楚用心记下巴柳子的话,见竹担里的树苗叶子有扁有圆,眸光一动,大喜过望道:“这二十株莫非还是不同的品种?”

    说起这个,巴柳子风风火火的将担子上的布全扯开,露出里面各式的叶子,腼腆笑道:“这玩意贵的很,光果子一斤就要半两银子,我寻思着你既想种,便让南域的人挑些易活的品种,楚哥儿,你手中的那株叫三月红,上次我带给章哥儿吃的就是这树上结的。”

    “难怪,”盛言楚唔了一下,轻轻一哂,道:“我还纳闷呢,想着荔枝果子成熟得夏天,这会子怎么就有了,原来有早熟的品种。”

    “可不就是嘛,”巴柳子一一将剩下的树苗介绍给盛言楚听:“这四株叫挂绿,我常去南域,记得这种树结果是在天最热的时候,那时候人在外头看脚下的影子都只有一小团,大热天燥的慌,四处都光秃秃的,唯有这树上面绿幽幽,最妙的是这树上结出的果子有鸡蛋那么大,核却小的很,我觉得实惠,便拿了四株。”

    “这两株和你手上是一个品种,都是三月红,这三株是桂香支。”巴柳子拿出桂香支给盛言楚,献宝似的,“楚哥儿,你闻闻。”

    “好香。”盛言楚笑开嘴,“是桂花的香味。”

    “南域的人说桂香支是咱们这最好种的,左右咱们这的桂花开的时候十里飘香,想来这玩意也不赖。”

    盛言楚摸摸翠绿的叶子,心里澎湃不已,暗道巴柳子心细。

    “剩下的十株是较为普通的树苗,说起名字倒和咱们有缘。”

    “哦?”盛言楚很好奇,忙问叫什么。

    “叫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