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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府公子依旧阴沉着脸,轻声但是语气很重道:“今天的纪晓光已经死得很难看,估计现在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呢,至于我们……相信就在不久的将来……”

    白云里的脸色终于变得特别难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我听不懂。”

    阮府公子沉吟了一下,像是在组织着语言,不久之后,开口说话了。

    “我不知道确切的事情,但是就以我所知的,从头到尾推导一遍吧。”

    白云里点了点头,他的内心开始紧张了,没有出言打扰。

    “管阔出现在了长安大街上,根据我手下的人说,彭公公道出了他出现在长安的原因。”

    “是陛下召见他,他可能是正走在觐见陛下的路上,而陛下,正等待着他的到来。”

    “你知道的,陛下……他不可能有耐心等待太久,然而……”

    他深呼吸几口气,看到白云里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事情牵扯到了陛下,而阮府的公子这么一说,他已经大概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就在这路途之中,他撞上了骑马驰骋的我们,便发生了那么一大片的烂摊子事情。”

    当阮府公子的“我们”两个字出口的时候,白云里的脸有些扭曲,这两个字就像是鞭子一般打在了他的身上,“我们”,就是“我们”,“我们”一不小心撞上了那个将要觐见陛下的家伙,导致了陛下一直都在“苦苦”等待着。导致陛下愤怒的这整整一个过程,今天都已经和“我们”脱离不了关系了,由此,陛下的愤怒,必须要彻彻底底地寻找原因,寻找导致这些的人物,人物是谁?就是“我们”。

    “我不信!”白云里一拳砸到了案几上,这一次他的拳头都红了,他是动真格的,可是他就像是没有体会到疼痛一样,低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什么会召见那个没用的傻子?他何德何能可以接受到陛下的召见,随后让我们给撞上了!?”

    阮府公子的心情同样不会好,他阴沉着脸,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他一直重复着这五个字,心中一团乱麻,他本来以为可以找人诉说一些什么,可是没有想到白云里这么不堪,把他的心带得更乱了。

    末了,又是一段时间之后,白云里想到对方说纪晓光也自身难保的话,便感觉抓住了一片镜子,他想从纪晓光的身上看出来自己三府大致会受到什么惩罚。

    “你说纪晓光那条老狗躺在了床上,他被陛下……怎么样了?”他问道。

    “我府内的人说,纪晓光那老贼被彭公公派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路都走不动了,被人架着才可以行动,听说明天还要去宫门外跪上一整天,让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阮府公子的面色阴晴不定。

    “就连纪晓光这条老奸巨猾的老狗都栽了,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白云里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在从前,只要有白府在,他就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因为在长安,他有一个强悍的爹,然而今天,他才真正意识到:在那个北唐地位最高的男人的面前,他的爹弱小得轻轻一碰就会倒,“我们截住了觐见陛下的人是其中之一,若是我们在长安大街上带着下人策马疾驰的事情入了陛下耳中,不说也还好,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情,陛下懒得管,可是因为我们策马疾驰而导致了他的等待……”

    “我不知道……”阮府公子一脸的愁容,“我爹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估计很快那件事情就会席卷整个长安,陛下的性格,天下人都知道,纪晓光只是小打小闹,打上几个板子,宫门外跪一天,便了事,长痛不如短痛,可是我们呢?我们看起来现在还风平浪静,那正说明以后会有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我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