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点难过的,”管阔真诚道,“但是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分别,人生一大难以回绝之事。”

    对于和姬如是的分别,他表示遗憾,但是他的思绪太多,他没有部的心情把思绪放到姬如是离别这一件事情之上。

    说起来有些不可理喻:即使是消极的东西,他都没有足够的心思去思考。

    他的难过是真诚的,姬如是也能够体会得到他的那种真诚,只是看着他那种有着许许多多心事的样子,她便无来由地恼火。

    毕竟管阔的心里面,除了对她即将离开的不悦,居然还占据着其他,并且份量不小。

    “管阔!”

    她伸出小手,一撩额前的秀发,喊道:“本公主殿下怀疑你对我的不忠诚,你需要受到惩罚。”

    管阔往前几步,看着她如画的眉眼,还有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道:“公主殿下,你会回到大吴烟雨宫,而在这之后,我还会回到长安,此行山长水远,我不知道以后我们会不会再见面……”

    姬如是依旧有些恼火,但是她很清楚管阔的那种心境。

    “啧啧……”她挑了挑细眉,嘲讽地看了管阔一阵,道:“管阔,就你这一副没有精气神的状态,还可真是我们大吴烟雨宫的耻辱,你看看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

    “那您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姬如是的眸子微微斜过去,嘴角勾起,那种鄙夷的神情展露无遗,她道:“管阔,好歹你也是被赐婚过李惜芸的男人,好歹你也是管清和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那种迷茫、沉重的样子,真的很不配啊!?”

    “总之,就你现在的这个状态,你不配迎娶李惜芸,你也不配做管清和的儿子!”

    她伸出纤指,指着管阔,完不在乎她的这些话会不会对管阔造成什么伤害,也或许,她要的就是这种伤害。

    管阔直视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姬如是的明眸也颇具威势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周围的风并不大,阳光越来越盛,把东天的云都染上淡金色的神彩。

    金安以及其他的烟雨宫侍卫们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动作。

    管阔忽然觉得,姬如是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姬如是大多数时候都有点老不正经,所说的话也有些臭美不要脸,但是还有许许多多的时候,她看待事情真的是非常的透彻,见地也是非常的犀利。

    她说得对,自己是管阔,姬如是要离开了,他也将要离开这片关外,离开铁山无无用等许多不需要太多心机的生死兄弟,去往那个表面上繁华实际上黑水肆虐的长安,迎接艰难的、一无所知的挑战,他的确是迷茫的,但是问题是他的那种迷茫以及猜忌毫无用处,未来是未知的,他再怎么计划、怎么想象,也不会知道事实究竟会是怎样的,既然如此,内心迷茫岂不是徒劳无功地浪费自己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