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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阔的身上被简单包扎了一下,可是脸色依旧苍白。

    他觉得很窝囊,自己居然叫铁山无给扛了回来,不过,如果他能够动的话,他也不会这么任由着对方如此做。

    铁山无一直笑容满面地对着他。

    “笑什么?”管阔道,“我也杀了一个人,虽然那个人重伤了。”

    铁山无还是笑。

    事实证明,管阔的确拥有有底气的资本,因为,营帐内,有三分之一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而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管阔没有死,还杀了一个人,难道不值得自豪吗?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怎么样?”铁山无不停地用一块破布擦拭着自己的铁枪,比起那一天夜晚管阔擦拭得更加仔细。

    管阔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后皱起眉头,似乎是思考了几分,而后道:“说真的,真没有什么感觉。”

    铁山无手里的动作停止了,他紧紧地盯着管阔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那是不是真心话。

    不久之后,他移开了目光,道:“什么意思?”

    “在那种混乱紧张的场景之下,随时随地都会面对死亡危机,至于杀人的感觉,在那些氛围里面,真的会非常淡化。”管阔道。

    “如果现在再叫我杀人,或许我就做不到了,但是,再把我放到那个场景,或许我能够杀上七个八个的。”

    “省着点力气吹牛吧,”铁山无眯起眼睛看了看枪芒的钝锋程度,淡淡道,“要是明天突兀人又来怎么办,好好养伤吧,养好了好给人砍啊。”

    无用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完毕,嗤之以鼻地看了看管阔,讥讽地笑了一下,倒头就睡。

    经历了那么惨烈的战斗,至少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惨烈的战斗,存活下来的或者不受伤,或者轻伤,或者重伤的人大多数都已经睡了,只剩下毫无疲惫神色的铁山无,和睁着眼睛仰天的管阔。

    谁都不会知道,哪怕是铁山无。

    管阔在记忆那枚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