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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然表情认真,但是真的都很嘲讽。

    接下来他的话才是光明正大的嘲讽:“我这么做,我相信这里宁愿战死沙场的硬汉子们会看不起我,而如果你这么做,我也会看不起你,如此一来,作为你,你应该怎么回答冠英将军他老人家的话呢?”

    “你……”一向心直口快的王独终于语塞住了,管阔说的话很是刺耳,也让他怒火中烧,可是却偏偏让他无言以对。

    世间力量最大的便是真理,哪怕它表面上看起来是歪理,哪怕它很脆弱,你可以选择用强势去压垮它、碾碎它,但是却无法让它从客观上变为错误。

    一直都不说话,哪怕是在先前无数将领们最最义愤填膺的时候也保持着沉默与冷静的定远将军白从云此时此刻却开口了:

    “管阔,对于此,我本来不想这么说的,可是,你要承认,因为你是管阔,所以大唐甚至南吴的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你是该死的。”

    管阔沉默了一下,而后迎着那么多人可怕的目光缓缓开口道:“的确,你说得对,同时,很不礼貌的说,你是定远将军,无数突兀人都觉得你是该死的,可是你自己不会这样认为,我们的许许多多人都不这样认为,难道不是吗?”

    白从云点了点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情绪激动,而是声音平和道:“你是对的,对于你该不该死,我本人并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只是,我想说,看你今天的表现,看你的气质,我觉得,你将会很难死。”

    说完,他就不说话了。

    冠英将军盯了白从云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白从云的这一席话表面上看起来有些不明觉厉,但是很明显可以让他感到不悦,他说他会尝试杀死管阔,但是白从云却说管阔将会很难死,白从云究竟是什么意思?

    尽管如此,他并不认为白从云是对自己不满而特意针对的挑衅,那是一个很好的后辈,他很欣赏,白从云也从来都对他恭敬有加,只不过今天的白从云真的有点奇怪。

    周围的其他大多数将领们也并不明确白从云的意思,但是因为白从云的那些话总体还说还算是无足轻重,而且更加猛烈的是他们对管阔的怒火,于是并没有多去深究些什么。

    不得不说,管阔也被白从云的这句话弄得愣住了瞬间,在他看来,也根据白从云的第一句话,接下来理应是对自己表达不满以及鄙夷,可是为什么第二句话给他的感觉那么不一样呢?

    很多人觉得白从云的这一席话莫名其妙的,但是并不去多想,不过坐在白从云旁边的王独就不太一样了,王独脸色很难看地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白从云却是笑而不语。

    直到王独显露出了不耐烦之色,他才笑着说道:“王独,你看看这里,是不是觉得只有管阔是最最不应该来到宴席之上的?”

    “那个家伙何德何能可以来到这里!?”提到这个,王独的怒火很盛,“别说参加宴席,就是他加入我们的军队,我都觉得是一种玷污!”

    “你觉得晋王殿下会邀请一位你心目中这副样子的人来参加宴席吗?”白从云轻声道。

    王独感觉他话里有话,不禁同样放低了声音,也把头凑了过去,问道:“我也觉得奇怪,晋王殿下今天是怎么了?”

    “能够不是将领,也不是那位南吴的小公主殿下,而参加宴席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功劳足够大,在你看来,在这一场战争之中,有谁的什么表现是具有象征意义,也最最让人扬眉吐气的?”白从云看了好几眼李显岳的神色,心中基本上已经明了,于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便显得意有所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