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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他们都叫我南吴圣将,说我金忧作无情无义,杀人如麻,也分外强大,但是面对一个和我相处了十几年的孩子,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竟然存在着一些感情,所以我最亲近的,居然是你。我不会杀你,也不忍心杀你,你其实是我的半个孙儿,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再回到北唐了,而我和陛下当年的计划也已经部失败,被李择南毁灭掉了,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你可能此生都没有机会再做回北唐人。”

    管阔默默地听着他说的话,搞不清楚这么一个不可一世又阴险狡诈的南吴圣将所说的到底有哪些是真、有哪些是假,但就是他很清楚:自己是心里面有点感慨的。

    金忧作和自己待的时间比和金安待的时间长得多,自己并没有祖父,但是从小到大,他能够感受到的最最接近祖父,最起码是有一点点相像的,就是从金忧作的身上。

    时间产生感情,十几年了,真的难以阻止。

    “先和你讲讲南吴吧。”金忧作往后仰了仰,便向天躺在了地上,眼睛望着高空的明月,还有依稀的星辰。

    管阔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朝着金忧作走去,靠着对方,同样仰天躺下,他们靠得很近。

    无迹载着李千容不知道去往了哪里,应该距离并不太远,管阔相信那匹马,所以可以放下心来。

    夜空距离很远,遥不可及,有着一种浩瀚又神秘的美丽,思想在这之中翱翔,便有很难以言喻的放开心扉的感觉。

    “不,先说北唐。”金忧作又改口道。

    管阔没有异议,金忧作怎么说,他自己听着便是了。

    “在那段时间里,北唐内忧外患不断,突兀人缕缕进犯,畏兀人也开始和北唐交恶,各地都有着起义,北唐虽然是一个庞大的整体,但是四处狼烟,连年征战,自顾不暇。”

    “而当那时,现如今南吴的土地上,是十几个国家,这些事情,你应该大概知道,各国征战不休。”

    “北方的北唐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南方各国吞并,亡国之祸席卷八方。”

    “就在北唐处理内忧,抵抗突兀畏兀的同时,南吴完成了统一的步伐。当北唐的先帝横空出世野心勃勃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四分五裂的南方土地留给他满足野心,而是一个百废待兴但是很团结的大国。”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解决了内忧外患的北唐对着新生的南吴发动了战争。”

    “这场战争对于双方来讲都很艰难,整整打了五六年,伤亡惨重,北唐的军队一直打到扬州,几乎要渡江直指金陵,当时的南吴,朝政上最多的议题,便是是否放弃金陵,迁都临安。”

    “我反驳。”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金忧作的眼中有光,闪亮闪亮的。

    他一直以来都像是快要腐朽的石头,但是唯有在此时此刻,在他的身上出现了逼人的光辉。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