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他们的那种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氛围,有不少依旧相信元三文为人的大声喊叫起来:

    “你们真的相信那家伙说的话啊?”

    “他肯定会诬陷元大才子,来衬托自己的!”

    ……

    可是这样的声音寥寥,想必以后,元三文想要再借助自己的美名、声望来做一些什么事情,会艰难得多。

    ……

    ……

    管阔抬眼望了望。

    府衙里面,京兆少尹石大人的头顶上,摆着“明察秋毫”的匾额。

    他笑了笑,还是觉得换成“正大光明”更有气势一点,况且对于这个表面上繁华,实际上污水肆虐的长安,确实很需要正大光明这几个字。

    如果他不是管阔,而是像妇人那样的普通百姓,估计今天来到这里,凶多吉少。

    元三文坐在一张位子上,虽然因为他代表着陶府的意志,不过这不代表他对京兆尹府衙的睥睨,而是因为他被无迹那一蹄子踹得伤得很深,长时间站着,可做不到。

    还是因为他元大才子现如今是陶府的人的原因,京兆少尹大人允许他就这么坐着,而不是趴在地上。

    所说的天下大同,本来就是糊弄那些底层的人的。

    元三文裹着那件贵重的貂皮大衣,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优雅微笑,他听到了后面的声音,转头瞟了一眼,剑眉挑了挑,便又转回了头去。

    在很多人看来,管阔就像是一个不死老强,但是在管阔看来,元三文同样也是。这个家伙本来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形象,在后来却被自己打得一而再地失去形象,可是重新见面,便又变回了那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迷人风范的元大才子,这种心理素质,实在是世间少有。

    看到管阔在进入府衙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看向自己头顶上的匾额,石大人略微有些不喜,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是管阔故意轻视他。

    尽管管阔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管阔,元三文状告你当街殴打他,这件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管阔却是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出乎意料地将迟到的尊敬奉上,他抱了抱拳,躬了躬身体,道:“见过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