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行歌又失眠了,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滚着,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又抱着被褥和枕头去找季长生。

    还未走完一半的路程,月光下便立了个身姿妖娆的紫衣女子。

    行歌虽是女儿身,却比寻常男子还要怜香惜玉,大晚上的瞧见个衣着清凉的美貌女子,头一件事便是想,这姑娘穿得也忒少,该不会冻着罢?

    怀着这种心思的她才走至那美人身边,便有一阵香风袭来,尔后,她只觉眼前一白,便陷入昏迷。

    行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被人五花大绑固定在床架上。

    而那穿着清凉的美人正媚眼如丝地剥她身上衣。

    厚重的冬衣才落地,美人便瞧见行歌微微隆起的胸脯,她手指一颤,又抬头看了看行歌那秀美至极的脸蛋,面色狰狞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女的!”

    这美人乃是一只蛇妖,本是打着与行歌阴阳和合便可长生不老的念头,岂知这货竟然女扮男装,是个女的!

    蛇妖简直勃然大怒,顿时便有妖风大作。

    行歌甚至都未缓过神来,那美人便已化作一条水桶粗的大蛇,竟想一口将行歌吞下去。

    这下行歌终于清醒,吓得哭爹喊妈。

    眼看那蛇头就要逼近,紧阖着的房门徒然被人从外踹开。

    行歌只觉眼前白影一晃,下一瞬那巨大的蛇头便轰然砸地,在血与血的间隙里,她看见血染白衣的季长生收剑入鞘,微微皱起眉头:“怎还是这般无用?”话虽不大好听,声音却是温柔的,就像春日里拂过面颊的微风,天空上飘过的白云。

    行歌两眼亮晶晶,头一次发现,季长生竟这般温柔这般好看。

    这一夜,不论是谁都再无心思去睡。

    行歌央求着要与季长生睡,他也不再拒绝。

    行歌笑眯眯地抱着被子往季长生床上爬,心想着里边易守难攻,即便又来了妖怪也有季长生挡着,咕噜一下滚到了最里边。

    季长生甫一上床便闭上了眼,不多时便已呼吸绵长。

    行歌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季长生看,越看越觉他鼻梁修直,轮廓俊秀,不自觉便叹出了声,以前怎就没发现他长得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