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水子则是长发凌乱,嘴角带血,显然遭到创伤,她没有两位前辈的修为,也没有某人的坤元甲护体。所幸那凶猛的殴打,终于停了,否则她再难支撑下去。而与此同时,笑声传来——

    “嘿,三位也有今日!”

    笑声很熟悉,四周的场景很陌生。

    一群汉子,异常的高大粗壮,束发披肩,四肢裸露,身着麻布衣衫,手里拎着棍棒、铁叉等物。且嘴里叽里咕噜,话语不通。而其中的两人,抬着一根木棒,棒上挂着一个束缚手脚的年轻男子,勾着脑袋,竟面带笑容。

    “无咎,你……”

    梁丘子看得清楚,愕然失声,而话才出口,已被大汉们抓胳膊掐腿捆绑起来。他三人来不及躲避,也无从挣扎。刚刚挨了一顿殴打,早已四肢乏力。旋即又被两两穿上木棒,由四个大汉抬着离开水边。梁丘子与黄元子,被攒成一坨;而甘水子则与那位仇家,头挨着头串到一起。

    “嘿,这帮汉子,倒是懂得偷懒!”

    有人依然在乐,还不忘打着招呼:“三位,幸会呀!”

    “无咎,你休得幸灾乐祸……”

    “这并非飞卢海人氏,又怎会料定你我三人到来……”

    梁丘子与黄元子挂在棒上,来回晃悠,却一个愤怒,一个疑惑。

    却听某人又道:“等候三位多时了,终于一网打尽!”

    “你……原来是你暗中使坏!”

    “小儿狡诈,那群人怎会听你吩咐?”

    “嘿,我说水中有大鱼,谁料好汉们竟然听懂了,便结网以待,果然报应不爽。方才的一番棍棒伺候,诸位是否舒坦?”

    “哼……”

    “唉……”

    “无咎,你自己何曾幸免?”

    “这个……我并未挨打哦……”

    四人挂在木棒下,被大汉们抬着,离开水边,走进一片密林。仇怨的双方再次重逢,难免争吵几句,而想到自身处境,渐渐的没有了斗嘴的兴致。想想也是,彼此算是殊途同归,谁也没有过多的幸运,又何必相互嘲讽。唯一的区别,无非挨打有先有后。只是某人矢口否认,彰显他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