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给准备了针线,其实她也就缝了两针,都是家里针线房的手艺。每人都是皮毛大氅,这个季节穿最好。给老太太用的是貂皮的,给婆婆和婶婶用的是狐皮的。给公公和二叔用的是熊皮的,给其他几个兄弟用的是狼皮的,给妯娌用的猞猁皮的。

    还剩下两件,林雨桐将其交给周氏,“这是给两位姨娘的。今儿不见姨娘,请娘代为转交。”

    周氏满意的点头,见这两件虽是羊皮的,可也是最柔软的羊羔子皮,做工配色都好。这不是给两位姨娘面子,这是给老二和老三面子呢。她就接了,“本要来见礼的,可家里的杂事多是两位姨娘照管。城外住着族亲,昨晚一夜的大雪,也不知道缺什么不缺,正忙的过问这些事了。以后进进出出的,且有见的时候。”

    一说俩姨娘,金泰安就不安,他屁股下面跟长了钉子一样,然后轻咳一声再一声,“不早了,是不是该用饭了……”

    周氏斜了他一眼,这才道:“那就用饭!”然后喊外面,“摆饭吧。”

    老太太的暖阁,男女分席。男人们大方桌上一坐,六个人基本就把桌子占满了。

    这边是在老太太的炕上,两个炕桌这么一拼,这就齐活了。

    金家的丫头都粗壮,两个大丫头端着个方木盘,木盘里该有的都有,汤盆小菜碗碟,一下就上齐了。

    林雨桐站在边上一看,哎哟!这叫一粗糙!

    水盆羊肉一大盆,热腾腾的烧饼一簸箩。油辣子一大碗,生蒜一大碟,不知道啥菜腌的,反正就是小菜两样。一人分一个粗瓷碗,一副筷子,这就齐活了!

    偶尔这么吃,林雨桐是可以的!但长期都是这么糙,别说四爷了,她都受不了。

    从这饮食上看的出来,周氏还是延续了西北那一套。今儿这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准备的是羊汤,赶明了,估计就是一盆南瓜汤,然后一簸箩的馒头,几样小菜了。

    再看金家人的状态,好家伙,男人那边一人一海碗,馒头往里面一泡,油辣子来两勺,抓个蒜瓣,开干。四爷坐在其中,特别的‘鹤立鸡群’。人家吃的呼噜呼噜的,四爷搁在那里拿着个烧饼掰开,给里面抹一层油辣子,塞点小菜,一口烧饼一口汤的就着吃。

    周氏就发现,小儿媳不动筷子,老盯着老四瞧。

    楚氏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别瞧了,在家里还能饿着?”

    林雨桐朝楚氏笑了一下,“我是想叫他少喝点羊汤,睡炕本就爱上火,再吃油辣子喝羊汤这大热的东西,更爱上火。”

    老太太马上道:“老四,少喝点,听你媳妇的。”

    四爷巴不得呢!关键是这羊汤的味儿当真不成,“牙根子肿着呢,今儿就吃这半拉子烧饼了。”

    老三把四爷的汤直接端过去倒自己碗里,感觉自家这四弟养的吧,跟养了个姑娘似得。本来就娇,如今娶了个媳妇,这就更娇了。牙根子疼怎么了?我的老天爷呀,这个不敢吃那个不能吃的。咱没事,咱粗糙惯了,就觉得这样的饭食好的很!

    周氏忍着没说别的,喊丫头,“砸点黄连泡一壶过来。”叫你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