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佑闭着眼睛,道:“有消息了来告诉我。”

    “是。”

    司承佑硬躺到卯时二刻才起来,青山让店小二送了热水和浴桶上来,在门外守着等司承佑沐浴结束。

    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司承佑是没有贴身伺候的宫女的,她皇祖父还在的时候有过,她皇祖父驾崩之后,这些人都被她父皇下令为皇祖父殉葬了,这个秘密就永远地埋在了土里。之后她每次出意外她父皇都要杀人,也未尝没有要保住这个秘密的意思。

    她这个皇长子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若不是为了她父皇……她怎么会到如今地步?

    司承佑坐在浴桶里,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来。

    洗去了一身汗水,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司承佑示意青山可以进来了。青山应了一声,转头喊来店小二将水提出去。

    “公子,咱今儿个去哪儿看看?”

    司承佑想了想,道:“随便转转吧,先用饭。”

    店小二将早饭端上来,清淡的小菜和稀饭,倒是挺合司承佑胃口,但她心里憋着事情,心不在焉地动两口,吃起来和味同嚼蜡也没甚区别了。青山有心想夸几句,看司承佑阴沉的脸色也不敢再说话了。

    司承佑皱着眉头,看着那漏刻走过了辰时一刻、辰时二刻,还在慢腾腾地往辰时三刻走,脸色愈发地阴沉。

    青山小心翼翼地端详她的神色,道:“公子,外头雨势不小,要不咱今儿先在房里歇着?”

    司承佑筷子往桌上一丢,沉着脸道:“不吃了。你去锦衣卫问问信鸽什么时候回来。”

    青山踮着脚跑了,穿着蓑衣顶着雨跑到锦衣卫卫所问了,又脚不沾地地跑了回来。

    “公子,没回来!”

    “没回来?”司承佑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信鸽没回来。”青山道:“这不对劲。连姑娘按理来说不会在荒郊野岭夜宿,如果她打算往长安去锦衣侯府,那么一定是往北走,我刚才特意问了,虎城往北不到两百里就是新乐城。按锦衣卫军马的行进速度来说,昨日午时刚过从虎城走,夜里一定到得了新乐城。

    “就算不凑巧到了新乐城恰好城门关了,跟着她的两个锦衣卫也能想办法叫开城门让她进去,毕竟昨夜夜里就下了大雨。退一万步说,没能叫开城门,今日一早也该进去了。按锦衣卫的制度,无论发生了什么,消息的传递都是第一位的。”

    “有没有信鸽迷失方向的可能?”

    青山道:“没有。除非是被打落了,不然锦衣卫的信鸽是不可能走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