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四爷用不着这般恭维,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没有法子了,今回还要多多仰仗邵四爷相助呢。”裴锦箬欠身福了福。

    “嫂夫人快些请起,我和晙时是开裤裆时便有的交情,他有难,我是义不容辞,有什么事,嫂夫人尽管吩咐便是。”邵谦清了清喉咙,正色道。

    燕崇能够委以重任,交托信任的,自然也不是表面那般的纨绔。

    “如此,便先谢过邵四爷了。”裴锦箬还是坚持扶着肚子,欠身福了福。

    “夫人,侯爷那里怕是也会有动作,这个,我们可拦不住。”洛霖沉声道。

    “这个无妨,方才那些话,不过是为了稳住那些人,不让侯爷参与进来,侯爷自个儿要动却是无碍,侯爷若是不动,那才奇怪。”

    “相反,你家侯爷动了,仍然可以掩人耳目,也更便于我们行事,我没说错吧?嫂夫人?”邵谦笑眯眯接嘴。

    裴锦箬抿嘴笑了笑,“我心里已有大概的谋划,如今,有两桩事,要你们帮我。”

    “夫人请说。”

    “北狄怕是不会给我们多少时间,陛下那里不知能扛过几日,所以,若要救晙时,咱们只能加紧动作。”

    “嫂夫人尽管吩咐便是。邵某能帮的,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放心吧!邵四爷,你与我家世子爷兄弟情深,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陷你于险境。我不只要让你帮我家世子爷一把,还要送一份大大的功绩给你。”裴锦箬勾唇轻笑间,邵谦好似瞧见了燕崇的影子,狡诈如狐,滑溜如泥鳅。

    邵谦有些恶寒地想到,难不成,这便是世人所说的夫妻相了?

    翌日清晨,裴锦箬起身时,眼下是重重的黑影,衬着微白的脸色,看上去,很是憔悴。

    袁嬷嬷看了,心疼得不行,“夫人,老奴知道,你心里急,可再急也得顾惜自个儿,你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呢,你若是有个好歹,世子爷在里面岂不更担心?”

    “嬷嬷,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裴锦箬微微一笑,反手轻轻拍在袁嬷嬷搁在她肩头的手背上,“何况……我和晙时的孩子,自然不会这般娇气,连这点儿风雨也经受不住。”另一只手,转而抚向腹间,她的眸色坚定而从容。

    袁嬷嬷也不好再劝什么,叹息一声道,“老奴再给夫人敷点儿粉,好歹遮一遮……”

    裴锦箬却是抬手按住了袁嬷嬷的手,“不用了。”

    袁嬷嬷狐疑地皱眉。

    这时,红藕却是匆匆进门来报说,“夫人,大奶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