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冯家的姑娘,却未必不会再入穆王府。

    毕竟,萧綦府上,没了周侧妃,竟只有卢月龄一个正妃,偏这位,还是个“体弱多病”的主。

    前一阵儿,因着皇贵妃的事儿,萧綦乃至整个穆王府都甚是低调。

    可如今,荣王意外身故,有些人心,难免浮动。

    譬如,此时,这位与靖安侯府没甚交集的大理寺卿,居然来了池月居,还是随着魏俨一道,靖安侯陪同来的,便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了。

    电光火石间,裴锦箬心中已是转过思绪万千。

    面上却还是沉静依然,上前,朝着众人屈膝行礼。

    靖安侯轻抬手,让她起来,魏俨和冯仑也忙侧身避让。

    裴锦箬起了身,便是乖巧地立在一旁。

    靖安侯望了一眼她身后还是紧闭的,与内室相隔的隔扇,眉心微微一蹙道,“魏公公和冯大人是奉了圣命而来,特意来瞧晙时的,你去让他收拾一下,出来见客吧!”

    裴锦箬却是面有难色,“多谢魏公公和冯大人特意过府探望,何况,还是奉了圣命,按理,世子爷无论如何也该出来亲自致谢,只是……世子爷病着,父亲,您看……”

    靖安侯蹙了蹙眉心,望向裴锦箬的目光,一瞬间沉黯。

    “我和魏公公本就是奉了圣命来看望世子爷的,既然,世子爷病重,无法起身,那我们便进去探望便是。否则,我们回去如何向陛下交代,陛下一番拳拳爱护之心,世子爷也不能辜负了,不是?您说呢?侯爷?”不等魏俨开口,冯仑便是笑眯眯道。

    他长了一张圆脸,颇为富态,终日里笑容可掬的模样,有些像是弥勒佛。

    可惜,却全然没有佛心。这是不见到燕崇,誓不罢休的意思了?

    靖安侯转头望向裴锦箬,“晙时还是不见好?”

    裴锦箬面上难色更甚,心里却明白,靖安侯怕是也察觉不对了,便是顺着话道,“冯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世子爷……其实并非简单的风寒,他是不知哪里惹来的症候起了疹子。”她咬牙道,一边小心翼翼瞄着冯仑和魏俨的脸色,他们若是有心查证,必然也该知道池月居人私底下的传言。

    冯仑面有讶色,“是这样?”只落在裴锦箬眼中,做戏的成分却要居多。

    裴锦箬神色尴尬,“是的。我们世子爷最是爱惜容貌,却得了这样的症候,是以,便羞于见人,终日只躲在房中,闭门不出。偏他又爱面子,只得对外宣称是受了风寒。不是我们要违抗圣命,不让冯大人和魏公公见世子爷,实在是……请大夫来瞧过了,却也暂且没能查出缘由,只说要慢慢从内里调养着,这其间,却是见不得风的,也不知会不会过给别人,若是这症候对人有妨碍,那可如何是好?”

    “世子爷都是夫人在照看吧?我瞧着,夫人这么些时日都安然度过了,想必没有什么妨碍。”冯仑仍然笑眯眯,却也很是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