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信你。”事实上,在他说出他是邵谦派来她身边保护的,她便相信了。

    因为,她托了邵谦两桩事,这头一桩,便是请邵谦派个擅长隐匿的高手,护在她周遭。

    邵谦想也没想,便应下了。

    这件事,除了她与邵谦,并没有旁人知晓。就是她身边最为亲近的袁嬷嬷和绿枝等人,她也没有透过半点儿话音。

    是以,能说出来的,自然便是邵谦派的人无疑了。

    只是,她起先的用意,却并不是为了今日之祸。她还真没有神机妙算到能算到今日之祸,更没有料到,她以为的祸事未到,反倒先卷入了这场无妄之灾。

    邵谦派出来的人,居然一路跟着,到了此时,也还算得是个惊喜了。只是……

    “我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了。”裴锦箬幽幽苦笑。

    只怕,丁洋也是等了许久,才等来了今日的时机,却不料,铁赫却已经将路堵死。

    丁洋这才终于察觉到裴锦箬的不对劲,不用她多说,很快,便找到了源头。

    将那只茶杯端起,放在鼻端轻轻一嗅,眉峰便是紧蹙起来。

    “这药有些类似咱们大梁的软骨散,倒是对身体没有什么害处,可却会让人四肢乏力,没有力气。”

    “可能解?”裴锦箬幽幽问道。

    “能是能,不过……”

    “你能连夜将解药配制出来吗?咱们只能另找时机了。”

    “也只有这样了,委屈姑娘了。”丁洋踌躇片刻,与裴锦箬点了点头,又是转过身,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窜了出去。

    因为在她身上下了软骨散,那些个狄族汉子,包括铁赫,都对她愈加的放心起来。

    第二日风停启程时,将她又是用毯子兜头兜脸地罩住,半扶半抱地搀上了马车,之后,车轮辘辘,又是开始颠簸起来。

    因为有了丁洋的解药,裴锦箬身上的软骨散药性解除了,偏一时没有寻着时机,她只能装作仍然浑身瘫软的模样,日日在马车中浑噩度日。

    越近边关,裴锦箬越是着急,可丁洋却好似消失了一般,再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