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刚才给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被大少爷这么一打岔,气儿卸了一半儿。

    “那个少爷,我想说的是,小裴都那么大的人了,你能不能别什么事儿都管着他啊?我算是他的经纪人,经纪人和自己的艺人说话办事儿,您总在中间传话怎么回事?”

    刘全秉持着一吐为快的想法,一口气儿全都倒了出来,本以为周既白会生气,谁知道人家连眼皮都没抬:“裴向骊自己都没觉得我管的宽,你替他抱怨什么啊?”

    “你看,你自己都说出来管得宽三个字了,你肯定自己也有意识,小裴不说,可能是因为他信任你,可能是因为你们两个是最要好的朋友,但工作上,我才是专业人士,你这么做,除了让办事的效率变慢,起不到别的作用的”

    “就拿今天的事儿举例子,以后要是网上出现对小裴不利的消息,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怎么才是最稳妥的解决方式,要是都得等着去您那儿再请教一番,黄花菜都凉了!”

    刘全说的也是心里话,说着说着,语速越来越快。

    “少爷,你听见了吗?”

    “嗯,我又不聋。”周既白看不出喜怒的回了一句。

    刘全觉得有些泄气,他肩膀都垂下去了:“少爷,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周既白调整了一下姿势:“裴向骊是我这么些年来,最好的朋友,我小的时候出去拍戏,经常不在学校,后来还转了几次学,大了些后,学校的同学大部分都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所以也很少有人和我交朋友,直到进了大学碰上裴向骊。”

    周既白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对刘全示意了一下,刘全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火苗将烟点燃,一缕烟雾细细的升腾起来。

    “裴向骊这人义气,有时候不声不响的,但能帮上你忙的时候,也绝对不含糊,我大二吧那阵和家里面闹别扭,我爹妈一生气,把我的卡给停了,我是一点存款也没有,又不想和他俩服软,就那么挺着。”

    “裴向骊那阵生活费也不多,反正我看他一直挺节省的,傻乎乎的养了我一个学期,我记得他好像还出去做了英文家教?”

    “当时总有那碎嘴子,说裴向骊和我做朋友是图我点啥,他估计自己也知道,但你看他那晃悠悠的样儿,我最开始还以为他有点包子,不会打架呢。”

    “结果后来有一次赶巧,在食堂后面一桌有俩傻逼,编我瞎话我们俩正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我都忘了说得出是啥了,反正挺难听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他板个脸,上去给人家盘子掀了!”

    “然后呢?”刘全很少能从周既白嘴里面听见人话,更不要说,大少爷心平气和的讲自己大学时候的故事。

    “什么然后?”周既白把燃烧到末端的烟,熄灭在烟灰缸里面:“我当时就想着:呵!这小子够劲儿啊!”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吧?”周既白这句话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面有点拧巴,烦躁的皱起眉头。

    “所以这小子我管定了!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跪安吧?”

    刘全早就习惯了大少爷的抽风喜怒无常,反正今儿都说到这儿了,刘全一咬牙,把刚才被周大少爷岔开的话题重新捡起来:“少爷,你知道我喜欢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