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湫珩哼着小曲如往常一般下楼吃早饭。

    沈林霰瞧见她浮肿的黑眼圈,关切地问道:“你的眼睛?”

    她并未正眼搭理,见到上官在一旁忍俊不禁,于是不怀好意地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若再笑,小心再也见不着你的那些的宝贝~”

    又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和你换一下~”

    平日里,她一般都是挨着沈林霰落坐,这次却没有,除此之外其他照旧。

    可屁股还没坐热乎,小二便过来找沈林霰,说是店外有个人找他。

    众人望去,原来是那百结娘子。

    湫珩看了一眼门外,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挤弄着眉头大口吃饭,只是比以往更显得饥肠辘辘,很快又盛了一碗吃上。

    “娘亲,你不吃菜的吗?”栩栩一无所知,只觉得有些反常,给她夹了些土豆丝。

    英洛瞅了眼门外后问道:“那百结娘子是何人?”

    上官回忆起小师弟同他讲述的女子身世,颇有同情地说道:“一个苦命的女子,为了躲避轮回之苦,所以盗走云梦琉璃片,想在半步幽永生。”

    淮清先生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万事万物皆有定数,谁也逃不过。这半步幽不过是多给了五百年的时间去思考这件事罢了。”

    英洛听闻看向先生,问道:“先生在人间行走几百年,想来看问题也比我们通透,那,什么是让你记忆深刻的?”

    先生思考了小会儿,不急不慢,语重心长地说道:“情~爱子之情、手足情、高山流水知音情,还有......与子成说的爱情。有人为之生,有人为之死。”

    上官这人一向散漫豁达,云淡风轻地感叹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上天恪守万物法则,所以啊太阳东升西落、春去秋来,容颜易逝啊~”

    说完又心疼地摸了摸眼角的细纹。

    “那敢问先生,情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英洛凝视着他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总想问出些什么。

    先生叠袖将手相合搭在腿上,冷冷地回复:“淮清旧疾缠身,来此人间只为利往,不问世事,不交心,不问情~”

    他的这句话似乎并非第一次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