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迟应。虽然迟应肯定也不是善茬,但就杜巷的反应来看,迟应在学校绝对没动过手,那次考场已经是个意外了,再出意外……迟应怕不是得隔空掐死他。

    “呃,今晚的事……别往外说。”沈妄收回刚刚的锋利模样,急匆匆将台阶上的饭盒丢进垃圾桶,快步走了。

    杜巷站在原地挠头,过了许久才缓缓轻叹卧槽。之前杜航开学那天挨揍的时候和他提到过迟应把他撂了,他那会只是以为杜航太孬,没想到……不是杜航的问题,而是迟应的问题。

    他愣是没明白这么一个书呆子怎么这么能打,还是个学渣书呆子。

    算了,会自保也挺好,省的在外面灰头土脸丢了十一中脸面。杜巷也跟着转身离开,前往不远处的烧烤摊买他的夜宵去了。

    本来就是出来整点吃的,谁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这里不在闹市区,夜不深但人挺静,沈妄回了家,手里捏着铜镜,靠在椅子上对着台灯沉思片刻,定下心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迟应。

    瞒肯定是瞒不住的,况且他自己惹出来的祸,总得给人知会一声。

    第三次换寝宫的迟应正冷着脸听黑衣青年厉声训斥护卫,感觉到沈妄的联系,触碰镜面接通后神色不变问:“怎么了?”

    听完沈妄的描述,迟应的脸更冷了些。

    察觉到迟应沉默,沈妄纠结了一下,最终暂时放下身段,艰难地道了个歉:“不好意思,我……当时真的是本能。”

    “……算了,没事。”

    迟应其实能理解,他才过来大半个月,遭遇的刺杀都能有两回,沈妄估计早就养出了反抗危机的本能,他那性子逃跑也不现实。

    “不过,你刚刚说有个地下武馆来的人?”

    “嗯,类似于民间的地痞流氓?”

    “……”迟应轻叹口气,幽幽说,“如果没认出你那还好,如果认出了……倒也没什么,不过我和地下武馆那边有点联系,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牵扯进去。”

    沈妄轻轻勾起嘴角,像是在自言自语:“和那些人有联系,啧,你还真不是善茬。”

    “陛下,还有吩咐吗?”黑衣青年训完别人,开始准备自己的挨训。

    沈妄听到动静,立刻严肃了几分:“玄鹤?正好你帮我问一下,他们一点都没察觉到沈寂的行踪?”

    铜镜的声音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而现在他俩也已经学会“心语”,不过这俩人习惯独处,大部分时刻还是口语直接交流。迟应重复了沈妄的话,得到了玄鹤的答复:“属下失职,无半分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