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逾进屋之后看了下时间,差五分十点。

    然后他进了屋,而我像只守护领土的特级猎犬,冲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敏锐的嗅着每一丝气息。

    桌子上还放着我俩的合照,很好,没换成和他未婚妻的。

    我最钟爱的小白模型还在墙边仪态万方的站着,很好,没被他怕吓到姑娘扔了。

    屋子装饰还是我喜欢的黑白灰,很好,没被他贴上大红喜字。

    等等。

    怎么连我之前放在桌上的钢笔的位置都没变?

    等等。

    那袋我打开的薯片都这么久了怎么也没扔?

    八。

    我看着和我离开时候没有一丝区别的屋子,一时有点疑惑。

    而后又幡然醒悟。

    宿逾家里条件不错,自己之前也是赚年薪的,没必要把这里当婚房。至于东西都没换地方,可能只是收拾的时候没顾上而已。

    我松了口气,突然心里又有点空落落的,作为一只鬼,这实在有点多愁善感。于是我看着屋里的东西企图转移一下注意力,转头就看见了桌上我俩的那张合照。

    照片里我们还在高中,那天我拉着这位年纪第一翘课去看一场莫名其妙的篮球赛,照片里我笑的跟个傻逼似的,宿逾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像是冻上了霜。

    但是不得不说,他这种类型的确实招姑娘喜欢,从高中到现在,给他递情书送礼物的就没断过。

    照片里两个人紧靠着,满脸霜花的那位被笑的像棵向日葵的那位搂着,亲密无间,就像是永永远远都不会分开。

    谁能想到此时照片里的两个人同在这屋子里,却隔着一条世界上最遥远的生死沟壑。

    我从咽气到现在一直接受良好,可此时,终于控制不住的有了一丝难过。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