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辛住的小宅院真漂亮,大冬天也开着花,一院的梅花,叫人觉得宅院这么小,怎么还能暗藏玄机呢,好像主人情愿自己受委屈,也要满院的梅花舒坦。

    他在韦辛身后走,错开半个身子。

    韦辛站住脚,他也站住脚,韦辛笑,“你不走在我旁边?”

    他惊醒,忽意识到他跟在张公身边早已习惯这样走路,谦卑地,自甘下流地,承认自己低人一等。

    怎变成这样?

    韦辛退后半步,胳膊挨着他肩膀,“看你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他的肩膀就被揽住了,而后是腰。

    韦辛的手半搭不搭落在他腰上,难以界定他的行为,比好友过界一点,比爱人矜持很多。

    转瞬即逝的触碰,好像韦辛只是轻轻往前推一把,叫他跟自己走。

    从前他不晓得,现在他晓得了,这样的行为无非就是试探。

    他讲,“秉文在家吗?”

    “问他做什么,他不在,他常常不在家,很多的学习会要去,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

    “以为谁都像你?人家真是去学习,又不是去玩。”

    “哎呀,你怎替他说话呢。”韦辛瞅他一眼,“救你回来的人可是我,以后要站在我这一边,不许替他说话。”

    “小孩儿一样。”

    “你说谁?”韦辛又没脸没皮了,“就这么点儿口头上的便宜也不让我占?”

    “噢,你也知道你在占人便宜呢?”

    “我错了,小祖宗,我以后不碰你了。”韦辛笑成个浪荡登徒子,“嗳呦,可爱死了。”

    恼人得很,哪有人这么逗他?

    悄悄地耳垂就红了,还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