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脸上皱纹丛生,浑浊发白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正是刚刚才被她修饰过遗容的老太太。

    怎么可能……

    林话梅盯着眼前的尸体,惊骇得手脚发软,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老太天干瘪的嘴唇掀起,露出一口枯黄稀疏的牙齿和黑洞洞的嘴巴,脸上的浮粉随着动作扑簌簌地往下掉,露出皮肤上一块块尸斑。

    它抬起不协调的肢体,僵硬的往前挪了一步,离林话梅越来越近。

    “啊——”

    林话梅本能的尖叫一声,被吓得四肢发软跌倒在地,却又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从地上狼狈爬起,乱滚带爬的向前跑去。

    恰在此时,最后一班公交车驶到站牌下,司机按着喇叭,从车窗里探出头,问道:“走不走?”

    司机的声音仿佛救命的稻草,林话梅跌跌撞撞跑到车前,慌张地拍打车门,叫道:“快开门,让我上车、让我上车!”

    司机被她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犹豫片刻后,才打开公交前车门。

    林话梅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一个箭步冲入车内,瘫在离司机最近的座位上,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透过车窗,她看到那个僵硬的尸体一动不动矗立在路旁,随着车辆发动,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也渐渐淹没在黑夜中。

    胸膛剧烈上下起伏着,林话梅惊魂未定的抹了一把冷汗,开始环顾打量四周。

    因为是末班车,车厢中只有寥寥几人,分散在不同位置,大多数在低头玩手机,脸上的神情冷漠又疲倦。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脱力般倚在座位上,无意间抬头向司机那边瞧了一眼。

    透过司机位上的后视镜,借着昏黄的车灯,依稀能看到一个面色僵硬铁青的老太太,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厢最后一排。

    发觉有人在看它,镜子里的老太太抬起自己浑浊的眼珠,盯着林话梅的方向,阴森一笑,脸上的肌肉抽搐似的颤抖。

    “啊!!”

    林话梅陡然间发出一声惨叫。

    坐在前方的司机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点把车开出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