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严嬷嬷想出来了个主意,“既是姜家人,娘娘倒不必发愁,见不着和尚,那庙子还在呢。”

    娴贵妃顿悟。

    姜漓并不知娴贵妃上门来寻过她,刘贵没同她说,自来了含熏殿,她每日都过得顺遂,只要夜里给周恒焚好熏香,陪着他在那床边上坐一晚上,她的差事就没了。

    比起浣衣局来,更轻松。

    没人来吵,也没人来寻麻烦。

    大半个月的黄梅雨,这一日终是住了点,见天爷放了晴,姜漓早了半个时辰到后殿当值,将屋里的香炉挨个清洗干净,又到后院寻了一处太阳,蹲在青石板上晒起了炉子,落在光束底下的一张脸,迎着光,面上的肤色被照得透明,能瞧见白皙皮肉下的细细血丝。

    高沾跟在周恒身后,眺眼一望。

    也形容不出个什么来,就觉得这日头,该配这样一张脸。

    高沾回过神来,周恒早已一脚跨过门槛,出了含熏殿。

    当夜周恒没再回来。

    姜漓听刘贵说,陛下在乾武殿安置了。

    这几日,姜漓从御前的太监堆里,隐约听到些消息,说是驻守青松江关口的韩家世子韩焦,近日会回朝,皇上想必是为了这事在繁忙。

    姜漓守了一夜空房,从里出来,瞧见宫墙顶上初升的日头,心头莫名跟着一轻。

    正巧,遇上御前伺候的太监们说起打趣的话,姜漓的嘴角,跟着往上扬了几分。

    生疏的一抹笑。

    最为触动人。

    门前立着的一位太监瞧失了神,腰窝子被旁人一戳,待醒过神来,两人脸色均是带了些潮红,转个身一路下了白玉台阶,迎面就撞上了刘贵。

    刘贵避开两人,迎上了姜漓。

    “姜姑娘,姜家夫人进了宫。”

    先前娴贵妃来请人,刘贵早听了高总管的吩咐,后宫甭管是谁,都不能让姜漓碰上面,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