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伯怒道“没有,我们永庆国服,你们王家是什么东西?我们是祖上征的公名,你们家老祖祖在干什么?当年我祖宗南征北战的时候,你的祖宗还不知道在哪里刨地。能嫁给我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最好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王氏操持着整个家,别人怕男人他可不怕。

    她拍案而起道“你说的福气是不是丈夫没有钱养小妾的时候,我要拿出钱来给她花呀?你说的福气是不是我刚嫁的时候,因为怀不上孩子,整日被婆婆奚落,丈夫却一声不响?你说的福奇,如果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又要出钱又要出力,还什么好处都落不下,整个服的人都说我抠门不可能为他们花一根铜板,眼下我已经把这些人都得罪光了,是不是你说的福奇,原来你说的福奇就是要受苦受累了,那我实在不敢恭维。

    这种福气你如果愿意要给你一打,做人要厚道一点,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在跟谁说话?我是你的夫,我是你的天。”永清伯气坏了。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

    小佛堂门窗都被关死了,屋里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赵昼数着爬上脚踝的小老鼠,这是第五只了。

    铁链常年锁在脚上,她已经重度偏瘫,一条腿开始腐烂,寄生虫和老鼠常常来吃她的腐肉。

    开始她还用摔碎的瓷器把腐肉刮掉,以免身体坏死,可是这边刚刮掉,那边又腐烂,她剐也剐不完。

    就这样吧。

    三年了,她也不是麻木不知疼的,剐肉摧裂心肝般,她也是父母生养的,也是凡胎,也会受不了的。

    她是永春侯何先念的养女,她亲生母亲和李夫人一起在破庙生产,她和何四小姐抱错了。

    十岁那边,何如意被找回来,她本有机会回到自己家的。

    可经商的家突然破产,何先念找到她说“我养你这些年,生养之恩断指可还,养育之恩,剔骨难还,你如果还有良心就别走。”

    她以为养父养母是舍不得她,忍着四小姐的时时挖苦,她留了下来。

    可谁知道四年后,她亲耳听见何夫人对四小姐说“你以为留着她是白吃饭的?你不愿意嫁给肖秀荣。正好让她嫁。”

    于是他上了肖秀荣的花轿,从肖秀荣微式时,陪着他位极人臣。

    肖秀荣说她眉目清朗,是人间难寻的美色,可人间难寻的敌不过人间的富贵花。

    转眼间她就成了蚊子血,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