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的一句“早做打算”让公孙筱玥好几天没睡成安稳觉,“早做打算”是该怎么打算?

    公孙筱玥辗转反侧的想,要不还是回老家嫁人算了,好歹算是个交代,以后也不用再在这事上花心思了。

    “这是怎么了?伤还痛。”

    公孙筱玥醒神,转头就看见包璟铭从小亭外的栈桥游廊外走进来,她觉得自己似乎还是失望了,虽然她知道这不应该。

    “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包璟铭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他在公孙筱玥身侧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即却神情认真道,“你们俩,就不能让人省点心。那个,为你爹一句话,差点就把这方圆十里的都‘荡’了一遍,现在可好,汴梁城方圆十里之内连个毛贼都看不见了,可这开封大牢却是要是人满为患。”

    “这不是好事嘛。”公孙筱玥有些意兴阑珊,她抬头看了一眼包璟铭见他脸色有些疲惫就道,“你这是怎么了?开封的差事跟你们禁卫军有什么关系。”

    “开封的事儿跟我们禁卫军自然是没关系,”包璟铭向后靠着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开口道,“可我们禁卫军有禁卫军的事儿。”他长叹一声仰头看向亭子外的天空,“天子脚下贵胄云集,不是达官就是显贵,谁和谁都有扯不断的关系,一句话说不好说不定就前程尽毁。”

    这是抱怨?公孙筱玥奇怪的看着包璟铭道,“你包公子何时怕这个了?前程尽毁……”她在嘴里仔细的嚼着这几个字,想着这家伙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也是人好嘛,”包璟铭收回远处的目光白了公孙筱玥一眼,“再说,就算我可以全然不在意,我手底下的那些兄弟们呐,他们不过是讨生活的百姓,难道真的就因为我的一句不在乎,就要让他们陪我一同断送。”

    “这话听着到是有几分真,”公孙筱玥从包璟铭的脸上收回目光,微微点着头道,“像你包公子说的话。”

    公孙筱玥话说的十分认真,可包璟铭却轻笑起来,他眼神里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戏谑道,“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他眉头微蹙想了想,这才重又开口,“我怎么听着左右都不像是句好话。”

    “反正你也不是想来听我说好话的。”公孙筱玥也不生气,也无所谓,“不过……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累成这样。”

    “有时候我还真羡慕展兄白兄,”包璟铭不答反到是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随即他看向公孙筱玥道,“你这丫头,伤没好就别老是坐在这儿吹风,虽然现在不冷,可毕竟还是寒起了,你要是再病了,那个就该疯了。我们,就没好日子过了。”

    “这么说还怪我喽。”公孙筱玥故意曲解了包璟铭话的意思,她斜眼瞟着包璟铭道,“包璟铭,你是不是真的特别不喜欢这里?”

    这话问的认真,却也是没头没脑。

    包璟铭奇怪的看着公孙筱玥,公孙筱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她才开口缓缓有问了没有着没落的话,“包璟铭,你知道这京城的皇亲国戚里有没有一位叫赵受益的公子?”

    “赵受益?”包璟铭皱眉想了许久,最后却只能摇着头道,“我这才回来几天,这个你应该去问白兄,或者展兄,无论如何他们在京城待的都比我久些。”

    “算了,我不过是忽然想起来。”公孙筱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个,她心里一阵烦躁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包璟铭看着她,眼里的不解更甚,“怎么,是你朋友?”

    “应该,不算,”公孙筱玥想着觉得自己跟那位赵公子还真不知道算是什么,现在想想那些她以为的“偶遇”或许都是别人的刻意安排,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包璟铭,明天你陪我进宫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