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居然亲自将许女官拨来尚书府专门给晚竹施针,季夫人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捉摸不透娘娘的意思,但是也不能不让许女官进府,手忙脚乱的收拾出一个院子供许女官使用。

    但是许女官却并未接受,只说在竹园收拾间屋子就好,挨着季姑娘,也好随时为她调理。

    许女官不似府中的丫头欢脱,整日里板着一张脸,和同样整日郁郁的小姐待在一处,自成一幅画,其他人都不太敢接近。

    晚竹清楚她是李陌宸的人,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她成日在眼前晃悠,又常将其他丫头支开给自己诊脉,施针,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面对着她,就更加觉得不适,对着她也没什么好眼色。

    晚竹喜欢每日傍晚坐在床边,吹着风看着日落,许女官见了,总会沉着脸去将窗户关上,“姑娘身子不适,还是莫要吹风的好。”

    晚竹也不恼,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问她,“姑姑是几时进的宫?”

    许女官面上并无多余的情绪,“回姑娘,奴才十岁就进宫了,因家父曾是郎中,稍懂些药理,得娘娘福泽,在师父底下学习。”

    许女官拱手候在那里,以为晚竹还有话要问,却见她开始盯着香炉出神,并不再问下去。

    太子那边,每日都要知道季府这边的情况,只是许女官也不知该如何说起,这位季姑娘的身子倒是有所好转,只是精神状态越来越不佳,白日里都不说话,乖乖吃药,也不怕苦,到了夜里,待大家都睡了,会起身到院子里发呆,一待便是一整夜,连着几天,皆是如此。

    再有两月,便是府中大小姐的婚期,季夫人最近也很是忙碌,只偶尔来竹园小坐,对着晚竹姑娘也有所疏忽,且她在京中亦无密友,每日困在竹园里,看着便让人心疼。

    许女官一时没忍住,便主动提起,“姑娘不必每日困在院里,也是可以出去走走的。”

    晚竹狐疑的看向她,“他又要做什么?”

    许女官缓了缓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想要解释,却见她已经转过头,并不想听自己说什么,遂作罢。

    皇上已经定下来由太子出使大庆的事,朝中有诸位大臣不认同,认为此行凶险实在不宜太子亲身前往,但是太子却未有异议,欣然接受了任命,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人甚至心中开始叹息,太子此番若有不测,朝政政局恐怕要变天了。

    向来不服太子的齐王也很是不解太子此举,此番出使修渠并不是什么好活,凶险暂且不说,且费时,身为太子离京过久可是不妥。

    皇上拖了好几日才来到凤鸾宫预备跟皇后商量的事宜,且坐了好半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

    皇后看出他似是有话要说,只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终是没忍住主动问及,“陛下似乎有什么话要与臣妾说。”

    见她都问了,皇上也就不再绕弯子,“太子来过朕这里了,求了朕一个恩典。”

    并未提及重点,皇后娘娘就只看着,等他继续说下去。

    “卿卿的那位侄女。”说到这里,皇后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似乎能猜到他要说什么。“太子说很是心悦,跟朕求恩典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