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好看吗?”

    那股子檀香味顺着帏帽缝隙,攀着肩臂一路窜到裴晏鼻子里,他才发现这狗东西居然还没撒手!

    “你……”

    “王员外大抵。”裴铭才开口,那边倏地静了,他平平缓缓接着说:“大抵是瞧不太上本王。”

    他说话语调总是这样,含着笑轻轻柔柔。

    裴晏亲自鉴定过,宫里目前为止见过面的,歪瓜裂枣不大可能有,其余跟老皇帝沾了点边的,哪怕猫猫狗狗都得带点超俗长相。

    这三王爷乐意笑一笑,那便是热情美艳。这三王爷若是平了眉,那就冷如寒山月。

    这是多年宫里磨出来的性子,凡开口前都得笑一笑,所以他突然这么冷下来,才更显突兀。

    也不知是哪位仁兄,卖好道:“王爷说笑了,他哪敢呢,就是几杯酒下肚没个轻重。”

    裴家几兄弟,大哥征战在外最是威风,三哥活在风月场,四弟做了个傀儡皇帝。

    泽都这些老货,个个看碟下菜,此时此境若是大皇子裴风在此,只怕王奇早就跪了。

    都拿准了这宫内兄弟二人,没甚脾气。

    裴铭清冷道:“我有时候也不大爱说笑。”

    张鸿武的刀还架在王奇脖子上,稍用力一分便能叫人血溅当场,他手没动,王奇也只敢转眼珠子。

    经这一场,酒是醒了个明白。

    “我这个人呢,从不搞那些虚的玩意。”裴铭招招手,立时从门边来了个魁梧汉子,身形十分之硬朗,同之前门外接引的小厮不同,极为壮实。

    意名居是贵人聚会场所,天之脚下出不得意外,故而每个包厢内会配上一个这样的小厮,俗称哑墩子。

    训练有素,能抗能打。

    书里闹起来没出人命,也是因为有这个哑墩子在,竟空手赤拳接住了张鸿武的刀子,王奇也只伤了点皮肉。

    裴铭让人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