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也做不到吗?”前田正吉说道:“我只不过是想要让你给我的部队带个路而已,想必,也没有那么困难吧?我知道,这对于你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作为司令部的一名警卫军官,你不可能对于防卫布置一无所知,我说的对吗?”

    马荣成咬牙切齿的说道:“就算是我知道,但他们发现我的问题之后,也必然会有所变动。如果因为后续的调动而造成失败,那不应该是我的责任!我要事先得到你们的承诺,不然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从这里进去,也只会有死路一条。你们不让我活,你们也别想活!”

    前田正吉笑着,脸上的笑容却显得一点儿都不温和,反而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冷冰冰的,只听他说道:“何必呢?一定要搞得两败俱伤的。你我双方达成一致,共同取得胜利,这难道不好吗?一定要分割的这么清楚,难道马先生还觉得自己是什么爱国志士吗?不是了!马先生,你早就不是了!别再对自己抱有那样的幻想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急等着立功的叛徒而已。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来问,你如实回答我就是了。”

    在前田正吉看来,就算是八路军在短时间内发现了马荣成存在问题,但现在才发现这个家伙有问题,其实是已经来不及的了。极端的时间之内,重新调整已经制定好了的计划,非常的不容易。尤其是在听说敌人的兵力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的时候,前田正吉的心中就更加高兴了。

    可想而知,这样捉襟见肘的兵力,能够布置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又更何况,是需要在仓促之间再加以更多的调整,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现实。起码在前田正吉这个特务的眼中,这样的仓促调整,还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那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情况。哪怕当面的敌人号称指挥能力超群,也几乎不会有这样不合乎情理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在狂傲之间,也难免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对手。

    …………

    八路军太岳军区第四分军区司令部,参谋长周卫国一脸愧疚的站在桌前。

    “首长,这一次的事情,过失都是我的。作为参谋长,我对于下属的参谋人员没有进行切实有效的管理和监督,从而造成了这一次的失误。紧急检查之中,我才发现了问题所在,但是,已经无法弥补。我认为,这个失踪的前作战参谋马荣成,就是这一次我们司令部方位泄露的最主要的破绽。大战在即,一个如此重要岗位的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也没有跟任何人交代过。这无疑是不可能没有问题的,我们有理由合理的认为,此人早已叛变投敌,且此次失踪,也极有可能是因为敌人已经对我部进行进攻,怕自己的行迹暴露,才做出的选择。”

    “也有可能是亲自为敌人带路去了。”何远说着,抬头看了眼自己一愧疚的参谋长,和另一边脸上的愧疚丝毫不亚于周卫国的内卫科科长李庆海。大战在即,战斗已经爆发,他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追究任何人的过失,这没有意义,更是浪费时间的。所以,何远说道:“行了,现在争这些有什么意义吗?不管到底是谁的错,现在都不应该是争论这个的时候。现在,主要有两点问题,尽快给我弄清楚。”

    何远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两根手指头,“第一,司令部里面,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们,奸细不可能只有一个。如果仅仅就只有那么一个奸细的话,敌人也不会舍得就这么暴露!毕竟他们还没有能够砍下我的人头,也没有能够吃掉我的司令部。过早地暴露没有意义,反而会非常容易造成我们的警觉!”

    “可是,首长,我们现在正在作战。”周卫国说道:“这种时候,我们起码要相信现在我们手下的这些人。这种死后大张旗鼓的调查,很可能会引起军心不稳定。我们本来就是在行险,实在不该再给自己造成更多的麻烦。毕竟,更多的官兵,还是忠心耿耿的。”

    “没有要求你大张旗鼓的调查。”何远说着,指了指葛二蛋,说道:“葛处长,派你的人,把所有你认为有可能有问题的人都给我盯住了!在有确凿迹象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打草惊蛇。但在发现明确迹象后,我给予你临机专断的权力。我认为,你应该清楚,这个权力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时候不该用。这些潜藏在我们内部的害虫,也是时候已经改好好的清理一下了。”

    葛二蛋立即答应道:“是,首长,我明白!我的部下现在已经对此有了基本的人员圈定,我们已经确定了重点监察对象,并将普遍对所有的可能接触、传输情报的人,进行严密的监控。力求在最小的影响下,查出全部的蛀虫!”

    “这些你自己知道就好。”何远说道:“第二点,这个名叫马荣成的家伙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有多少是他能够接触到的情报?有哪些是他接触不到的情报?他对于整个中队的了解和控制情况如何,关于这些,尽快给我弄清楚!这很重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要因为这么一个叛徒,就让我们自己的部队成了睁眼瞎,反倒便宜了敌人!”

    对于马荣成的调查进行得很快,实际上,他也只有在担任司令部作战参谋的时候,才对于一些关键性的情报有所了解。在调任内卫下属卫护司令部的中队指导员之后,由于时间短暂,他还来不及掌握权力。更何况,就像他自己感觉的那样,作为他的搭档的中队长蔺治东根本就不待见他,连将他放在眼里头都做不到,也就更加不可能把指挥的权力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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