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经过,江柏洲终于镇定下来,抬手一声厉喝挡住所有人的动作。

    无人敢反抗此刻看起来骇人又失常的人。

    他抬手抓住担架上好像已没有生气的人脸上的帽子,心如死灰般一寸寸移开,每一下都像利刃在割心头肉,又忍不住向上天祈求一丝侥幸。

    他从没怀疑过自己喜欢元颂。

    但此刻才深切体会到爱有多强烈。

    他昨天说了什么?

    他跟对方说了分手。

    元颂哭得那么难过,他都没有回头,呵呵,现在遭报应了吧。

    他胆怯自负,无法接受自己在元颂心中不再完美,于是可怜地用高高在上的主动拒绝来试图挽回一些颜面。

    结果却遭受了最大的惩罚,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

    灯光不再晃眼,终于有了焦距。

    那张脸清晰映在江柏洲眼里,溃败的神情好像才得以喘息。

    手臂垂下,手里的帽子应声落地。

    不远处“哒哒”的拐杖声,在他突然镇住的寂静里清晰可闻。

    陆藤从包间里出来,今天还戴了一副窄框眼镜,斯斯文文,俨然衣冠禽兽。

    他就那么看着面无表情的江柏洲,比起之前的愤怒激动,江柏洲此刻冷静得出奇,那双颠倒众生的眼只剩下波澜不惊的决绝。

    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他是几步冲到陆藤跟前的,只见他一拳拳砸在陆藤身上,几下将人揍倒在地。

    等身边的两个保镖过来救人时,陆藤已满脸血色,嘴里鼻腔鲜血淋淋而出,拐杖被掷在头顶,双脚不断在地上摩擦。江柏洲单膝跪在他身上,咬牙切齿:“你他妈疯了就自己去死,别他妈天天祸害人,你这种暗地里的蛆我他妈看你一眼都恶心!以后你敢动元颂一下,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一脚狠狠踢在对方的废腿上,像是还觉得他残得不够惨。

    保镖将人架着胳膊拽开些许,还是让不断前耸的江柏洲又多踢了他们的主子两脚。